余知崖倒是有所保留:“不见得。他虽然没有父母,日子一直过得挺锦衣玉食,脾气也是娇纵乖戾,没人供着宠着养不成这样。”
“是吗?”严盛夏皱皱鼻子,“谁养着他?”
余知崖直觉是霍鼎言,想想又不太不可能,摇摇头:“我猜的。”
从宁州到万海200来公里,汽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余知崖想要先送严盛夏回家,严盛夏坚持要和他一起去给严石城送年货,说自己也很久没见爷爷了。
严石城很客气,照往年一样留了余知崖吃中饭,调侃说小七这么大了都还粘着你,怕是这辈子离不开你咯。
严盛夏在一旁笑嘻嘻地应道:是呀是呀,这辈子都甩不开我啦!
余知崖没敢应这似真似假的玩笑话,拍拍严盛夏的肩,让他别凑得那么近。
在严石城家磨蹭大半天,最后送严盛夏到他家时已经日暮时分。严盛夏在车上好说歹说作了半天,都没让余知崖答应晚上留在万海,只说他没几天就要回伦敦,在家里好好陪陪父母。
严盛夏说借口,我爸妈才不要我陪,他们俩过得好着!
他赖在车里不下车,磨磨蹭蹭似乎还想要干什么,可惜慢了一步,被回家的严烺给发现了。
严烺是看到自家停车位上的车眼熟,才走过来。敲开车玻璃窗一看,好么,熟悉的两张脸。
他来回瞄了几眼,先对着余知崖说:“别告诉我你是从机场把他接回来。”
余知崖可真没好意思帮严盛夏撒谎,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严盛夏咋呼说:“我去找他不行吗?哎,我远道回家,哥你别挡我车门。”
“哪儿远?宁州到这儿就200多公里距离。严小七你最近学会撒谎了?前天视频还说自己二十八到家,合着人早就回来了。”
严盛夏打不开车门,脑袋左右晃动想要往严烺身后钻。
严烺挑眉:“干什么你?”
“原哥呢?我原哥怎么不在?快点让他把你领回去。”
严烺笑骂他:“耍什么滑头!他不在,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
余知崖帮他说好话:“上次在伦敦太匆忙,说是没好好谢我帮他找律师,特意赶去宁州见我,顺带住了几日。”
这话要是不知情的听着,勉强算有理有据,在严烺这个知情者耳朵里,纯粹是蹩脚的烂借口,一个字都不用信。
他玩味地问:“去谢你?小七你怎么谢人家的?”
“把严家财产都给他咯,他说他不要。”严盛夏胡诌乱扯,“所以我打算以身相许。”
严烺瞥了眼余知崖:“你就这么倒送上门?”没出息。
余知崖听两人不正经地说着,言辞之中似乎又没那么不正经。他瞄了一眼严烺,并不确定他知道什么,心里叹了口气。
但余知崖并不乐意让严盛夏被贴上“倒送上门”四个字,哪怕是严盛夏主动去找他。
“小七去宁州就是贵客,没您说的那样。怪我现在主要工作在宁州,离不了,有什么事找我只能他折腾着过去。”
余知崖说这话心里多少有点亏。严盛夏在宁州的待遇实在算不得好,只不过当中牵扯的那些事也没法说。
严盛夏看了一眼打太极的两人,轻哼一声:“我乐意。”送上门他乐意,折腾着过去也是他乐意,要他们俩较什么劲?
人都一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那样子,严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摇摇头退后一步,边让严盛夏走出来,边和余知崖说:“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了,回去太晚,改天有机会。”
严盛夏拎出自己的小行李箱给他哥,然后脑袋钻进车窗里:“回去开车小心,不要太快!假期我会想办法回来的。”他瞥了眼后面的严烺,站得太近了,实在不好意思把那句“要想我”说出口。
最后他只好依依不舍地说了句“拜拜”,从车窗里钻了出来。
余知崖挥了挥手,离开了严家的车位。
哎,好不容易让余知崖松口答应追他了,现在又要分别一阵见不到人。严盛夏感觉自己还没走,就已经犯上了相思病。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