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一直不明白,当初父皇本是让你协助我办理此次大夏之事,但是偏偏就在一个月前你因为失足而卧病在床,而错过此次盛世,看来这时应该就在布局了吧,孤仍记得林太傅当年也是探花出身,跨马游街好不风流,更别说当年的三甲却只有你步步高升,手段不可谓不厉害,只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何如今却露出这样的破绽呢?”
太子看着林太傅,依稀还记得当年那惊鸿一瞥,当初有多惊艳,如今就有多疑惑,随即眼中露出疑惑。
官场上最厉害的并不是那些直接分派的人,而是能够混水其中不让任何人反感反而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步步上升,却不遭人嫉妒的人,无疑林太傅就是这样的人。
能够这么多年都不被人发现,为何如今却又这样的失误呢。
林太傅看着太子,嘴角勾起,眼神轻笑,仿佛间能让人看到此人年轻时的模样,如今摆脱了那副老实的模样,整个人反而透出了一股慵懒之感,那是岁月的成熟儒雅。
太子一时间有些疑惑。
“只是大意了罢了,就如同你说的这么多年都没事又或者是不想了罢了,累了,哪有什么其他原因。”
林太傅说着眼神缥缈了下,转瞬又释然的笑着。
“大夏在京城布下的探子已经全部被抓了,不过林夫人已经跑了。”
“是吗?”林太傅眼神闪了下,无所谓的说道。
“怎么审不出什么,想套我话,可没那么容易啊,我虽不才可是至少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既然做了间谍那就肯定要做一个最好的间谍。”
林太傅双手交叉,玩味的说道。
“难怪曾经有人说当年的探花郎可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今日果然诚不欺我。”
“哦,还有人记得呢?”
林太傅挑了挑眉说道。
“是啊,当年林太傅在朝堂上,为了滁州水乱以一人之力舌战群儒最终在危急关头护住了多少人,这件事情怎么会有人忘记呢。”
太子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敬佩,即使他不明白当年那样光芒的人是如何成为众人口中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
听到这,林太傅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惘,当年啊,有多久了,久的他自己都快忘了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林太傅忍不住自嘲了下,只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原先的镇定自若。
“不过,太子,即使如此,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孤知道,你是个敬业的间谍,只是孤记得当年你也曾许下要一声效忠大宴。一生为民请命,为何这话就能那么善变呢,就不能对此始终如一呢?”
柳太傅本来无动于衷的表情慢慢有了裂痕,只是他依然沉默着,太子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直接出了天牢。
“太子,他说了什么嘛?”
太子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不会说的。”
“不是,他说了。”
太子看着柳云旭笑着说道。
“太子?”
柳云旭疑惑的看着他。
“走吧。”
“是。”
很快,一封封与大夏的传信被递到文须帝的桌案上,文须帝看着桌上的那一封封信,尤其是里面还牵扯了十八年前的事情,更是气极,直接一掌拍在书案上。
“太子,查,给我查,严查。”
“是,父皇。”
文须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涉及了这么多黑暗,尤其是那封信中透露的事情。
一时间他忍不住手发抖。
那是他的母后啊,原来当年竟然为了让她的小儿子,他的好弟弟如今的礼王爷继位,甚至不惜赌上大宴,将镇国公一家献祭来得到大夏的帮助。
文须帝气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两人竟然如此蠢,如果当年不是镇国公以自身为饵在最后一刻拖下了大夏的战神恒渊,折下了大夏的兵马,使得大宴得以繁息,恐怕大夏的铁骑早就南下了,他们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天下,更重要的是两人竟然一点脑子都没有。
想到太后早就在当初寻安之役后病逝了,如今想来当初恐怕也是被吓的病死的吧,但是他那个弟弟这些年由于他对母后的愧疚到是活的很滋润的。
这些年来也就是贪花了些,虽然以前总是和他不对付,不过看在母后临终前也嘱托他善待他额缘故,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今他却觉得何其讽刺,这两人当初可不曾对他手下留情呢。
文须帝自嘲的笑了下。
他的亲身母亲眼里只有一个儿子,原本以为那是亲情的温存原来也是沾了血的馒头。
文须帝一时间失去了精气神,抬头看着下方,恍然之间不知到底什么是真心。
“阿希,等你为帝后,我便做你最忠诚的护卫,到时我们一起守护大宴,让大宴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白衣男子对着青衣男子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阿伽,如今我为皇,你在哪呢,为何你食言了呢,我是不是错了。”
低沉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空荡荡的只有回音。
文须帝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原本的恍然瞬间消失,此时又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皇。
天牢里。
忽然官兵一个一个倒下,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林太傅靠在墙上,看着黑衣人,眼中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
啪嗒一声,锁开了。
黑衣人走了进来,细看那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