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我希望庆国的国民,每一位都能成为王;都能成为统治被称为‘自己’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王。”
读完石碑上的字的程唯安笑了,是那种有点讽刺的笑。
“你希望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说着,她用手抹去了落款名字上的灰。
“叶轻眉,” 她一字一顿的念出那个名字。
“你的愿望好像,落空了,皇权制度的统治下,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王,就算皇室表面上认同,心里也是鄙夷的吧,没人能挑战他们的地位,就算在我们那,也没做到真正的平等啊,官官相护,以大欺小,以权谋私的事儿还少吗?你如今,身在何处啊?”
“她不在了。”
程唯安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想着有人回答了她,她着实吓到了,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
陈萍萍被影子推着从监查院出来,便看见一个擦拭石碑的女孩,衣着跟他们,很是不一样,他示意影子不要出声,推着他离得近些,便听到了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心中起了波澜,现下她扭头看过来,他才瞧见,女孩散开的黑发之下,还有着其他的色彩。
“你认识叶轻眉?她不在了的意思,是不在这京都,还是,魂归故里?”她反应过来,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被人杀害了。”陈萍萍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向一个刚见面的人说出真相,可能是因为,面前的女孩,有着和叶轻眉初遇时,相似的目光,没有贬低,没有畏惧。
听到这个信息的程唯安竟是一点都不意外,又把头转回来,看着石碑。
“写出这样的碑文,想让她死的人,应该很多吧,尤其是,在这个权利地位当道的国家,怎能不引人生恨。”语毕,她又看向轮椅上的男人,说道:“你的轮椅,也是她做的吧,你跟她,关系很好?”
“嗯,很好。”提起叶轻眉,陈萍萍脸上难得带着真心的笑。
“这石碑立在监查院门口,想必,两者也有不小的联系吧。”
“监查院是她一手创立的。”
听闻,程唯安又后退两步,好好的看一眼监查院这三个字。
“她真的,好厉害啊,如果她还在,庆国,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程唯安是佩服叶轻眉的,在一个封建王朝灌输现代思想,而且,她只有一个人,怎能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