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朝着瑞亚走过去,移动时褴褛的囚衣簌簌掉落碎屑。十二年的牢狱生活将他锻造成一柄生锈的断剑,每根凸起的肋骨都在黑袍下刻出刑具般的轮廓。
"你该剪头发了。"她脱口而出的瞬间,西里斯沾着血痂的指尖正巧触到她发梢。那些铂金色的发卷在黑暗中泛着奇异的蓝光,像被诅咒的冠冕,又像阿兹卡班外永远触碰不到的海浪。
他收回手,一片安静。
“怎么不说话,西里斯?”瑞亚哽咽着,泪珠坠在西里斯开裂的靴尖上,溅起细小尘埃,在月光里起舞。
“瑞亚……”
“你以为独自承担背叛者的罪名是英雄?布莱克式的英雄主义蠢透了!”瑞亚的拳头裹挟着十二年的风雪砸向西里斯胸膛。
打了几下后,瑞亚的额头便抵住了他的肩窝。断续的抽泣声从两人相贴的胸膛间溢出,带着水汽的温热吐息透过衣料渗入皮肤。西里斯垂眼望着那颗发顶微微颤动的金色脑袋,原本扣在她腰际的手掌转而贴上后背,顺着单薄脊骨起伏的线条缓缓游移。
“对不起……”他低叹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让抽噎时不断轻颤的脸颊紧贴自己胸口。破碎的呜咽被收束在这个过于熟悉的拥抱里。
他嗅到她身上隐约的玫瑰香,这味道曾飘荡在马尔福庄园的暖房。那年的槲寄生下,她也是这样瞪着他,因为他在圣诞布丁里塞了狐媚子蛋。
哈利哈利手中的魔杖突然迸出一簇火星,杖尖的荧光照亮少年张大的嘴巴,“这又是什么情况?”
赫敏摆摆头:“这……我也不知道。”
“梅林最花的睡裤啊!”罗恩的耳尖红得像被狐媚子咬过,“这可比斑斑现形劲爆多了——等等斑斑本来就是……”后半句淹没在克鲁克山突然炸毛的嘶叫声里。
莱姆斯用止血绷带在罗恩腿上打出圣芒戈式蝴蝶结的同时,还不忘警告彼得:“如果你再试图变成耗子,我保证你会在霍格沃茨厨房的奶酪陷阱里度过余生。”
斯内普的漂浮咒也被故意调成头朝下的姿势,他的黑袍像朵愤怒的毒蘑菇。
“我们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
莱姆斯用“僵尸飘行”咒让斯内普在空中飘行,又将彼得的左右手拷在自己和罗恩的手上,罗恩表示这件事非他不可,因为彼得是自己的宠物斑斑,自己居然养了一个人渣当宠物,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克鲁克山姜黄色尾巴炸成鸡毛掸子,肉垫拍打石阶的节奏宛如战鼓,它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莱姆斯,罗恩夹着彼得,西里斯魔咒控制着斯内普,瑞亚就跟在他后面,最后面的是哈利与赫敏。
赫敏的羊皮纸自动记录着地牢结构图,羽毛笔突然在“斯莱特林密室废弃通道”处晕开墨渍。她回头想提醒什么,却看见最后两级台阶上散落着风化的糖果纸——覆盆子果酱口味,正是掠夺者学生时代最爱的蜂蜜公爵产品。
“教授,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还有布莱克先生。”赫敏说。
与此同时,斯内普后脑勺撞到砖石的声音在地道炸响,瑞亚回头瞥见西里斯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与当年在魁地奇看台恶作剧得逞时如出一辙。
“等彼得接受审判,我就自由了。”西里斯枯枝般的手指按住哈利肩头,“哈利,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