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她还在襁褓中就被拐走了,如今应该也是十六七岁,郁恒京说表妹在大宁,他知道她在哪。找到表妹是姑姑临终的遗愿,也是我祖父的心头之痛,所以我就跟他来了,谁知他竟然是骗我的,他来了大宁只与我说了一句‘表妹已经死了’。”季昀眼中流露出星点愤恨,“我看他才快死了,我表妹怎么会死。”
“平宁公主失踪了?”魏离一语惊得季昀差点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你怎么知道是平宁公主?”
“季家上一辈只有一位女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嫁与当年的周朝太子做太子妃,也就是后来的嘉德贵妃,也是六殿下、七殿下和平宁公主的生母。这不难猜测。”房间里传来太医的呼声,魏离也没有继续往下多说,“不归会帮忙留意的,也会守住秘密的”
周朝这么多年一直营造出平宁公主仍在的假象,必然有他们的布局,他暂时还不打算插手,还不到时候。
“先生若是说出去也不打紧,周朝的手还暂时伸不到这里来。”
文帝在太医们的拥簇之下从主屋出来,正看见魏离苍白的脸色,道,“魏先生也让太医看看吧,七皇子那边就让他的侍女去照看,虽说刺客的事情是突发,但归结到底也是先生没有提前考虑好,也没能保护好七皇子。先生身上伤势看起来也不轻,先养伤吧,过段时间是会试,如果先生还能夺得会元,那朕就不追究你的罪过,若是不能,那该罚还是得罚。”
文帝也明白这次的事情怪不得魏离,刺客的来路和目的他也清楚,但只要没有留下明确的证据,那此事就和苏家无关。
“谢陛下。”魏离行礼谢恩目送文帝离开,让太医领着去了偏厅检查伤势。
季昀等到众人彻底离开才推开主屋的门走进去,郁恒京根本就没晕,不听话的弟弟还是要给点苦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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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延回到家中才对着苏桓讲述完整个过程才勉强松开紧握的拳头,“那三个刺客是父亲派去的还是母亲?”
苏桓揉了揉发酸的眉心,“那三个刺客是自你出生起就秘密培养的死士,我也没想到魏离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三个人还让他反杀一个,还伤到了周朝七皇子。”
“现在该如何是好?”苏延眼前有些发晕,他以为当初三皇子在太子府门口说的话只是为了给魏离解围,没想到竟然是实话,魏离身手不凡。
“没能解决掉他,但目的是达成了,他一身的伤不可能参加会试。你只要好好准备会试,魏离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苏桓摆手让他下去读书,“我当年虽说不是状元,但也是个探花郎,好好努力,父亲期待你能走的比父亲更高。”
“是……”苏延正准备离开父亲的书房,转头又想到清阳公主和太子,“父亲,这次的事情,太子殿下知道吗?”
“明面上是不知道。”暗地里肯定早就知道了,同样的,魏离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才会故意落后等各位公子走上擦耳崖方便刺客动手,也为了不让刺客误伤各位贵公子,但他还是没防住郁恒京。
苏桓端起早就凉透了的茶水浇在手边的文竹根部,“太子殿下不会管这些的,魏离并不是不可或缺,况且连在这点小伎俩里活下来的本事都没有,如何参与后续的党争?你要好好准备,若能超过魏离一举夺魁,太子殿下肯定更器重于你,毕竟烟儿已经是侧妃,自己人用起来总比外人顺手。”
“我知道了,父亲。”
“回去好好温书吧。”苏桓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的仕途最高也就只能走到这了,但如果有烟儿在,苏延的前路必定比他的更长远,相应的风险也更高,他要提前准备好后路,不能让延儿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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