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时分,云雨将歇,月亮也藏在了云后,似乎倦的睡了过去。
毛利景从衣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绣了粉色合欢花的锦囊来到床前,用剪刀剪下一缕自己的长发,然后蹲下身,又剪下一缕松田阵平的头发。
他的头发比松田阵平的长太多,于是他用自己头发把松田阵平的短发包在中间,用特殊的手法系成一束,然后从锦囊里取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细线,把这束头发仔仔细细密密匝匝的缠绕起来。
末端系了个死结,寓意他们二人至死不分离,只露出黑色的两段。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毛利景的嘴角浮现起一抹温柔的浅笑,从今往后,他们就是真正的伴侣了,身与心全都属于对方。
他将红绳放回锦囊,仔细的收了起来,回到床上后也不急着睡觉,而是侧身盯着枕边人看,越看越觉得顺眼愉悦,心里甜的像是化开了蜜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合他心意的人,他想。
流畅的下颌线,挺拔的鼻梁,殷红的薄唇,卷曲的眼睫毛,越看越觉得喜欢。
蜜色的身体上交叠着斑驳的爱痕,那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是他给爱人打下的专属印章,这个人已经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了,这让他十分安心。
终于如愿以偿。
毛利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起来,不过他没打算把人弄醒,只是浅尝辄止。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光已经大亮,毛利景估模着再过不久松田阵平可能就要醒来了,这家伙气性还挺大,自己昨晚没听话的停下来,还折腾了他那么久,把他做晕过去,醒来后肯定会找他算账。
想了想,毛利景起身把脱掉浴袍扔的远远的,赤着身体躺在松田阵平旁边,然后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搭在自己腰上。
他将头发拢在一边侧躺着,额头抵在松田阵平胸前,想了想又把他的腿压在自己大腿上,看起来非常像被松田阵平主动抱在怀里的样子。
毛利景还弯着腰,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娇小一些,只可惜他的身高在那里,哪怕缩成一团也娇小不到哪里去。
最后他又调整了一下自己躺着的位置,确保松田阵平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最好看的角度,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任自己睡了过去。
松田阵平醒来的时候身体不过稍微一动就感觉到了难以忽视的酸痛不适,尤其是某处不可说的异样感让他面色微微扭曲。
深呼吸几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他怀里睡着的毛利景。
相貌美到不可方物的美人儿眉眼舒展的枕在他怀里沉沉睡着,嘴角还嗪着一缕弧度,瓷白的肌肤上几乎印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散落的黑色发丝遮住半边脸,柔和了硬朗的轮廓,蜷缩的姿态竟然让他显得是有些身形单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好好亲吻疼爱他。
好像一朵盛开后经历一夜风雨摧残的玫瑰,美的靡艳而脆弱。
松田阵平:……
真是见鬼,那个被摧残一晚上的明明是他好吗!
“嘶——”
他的腰!
只是轻轻一动,他的腰便让他感受到了不可承受之痛,像是断了一样。
他感觉现在只能在床上这么躺着,下半身像是车碾过一样,宛如截瘫病人。
此时怀里的美人睁开眼,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干的好事!”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他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服的,就连嗓子也是又干又痒。
“是不是腰疼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按吧。”毛利景轻声细语,表现的十分殷勤。
“行,给你个弥补的机会。”
松田阵平没有拒绝毛利景的服务,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毛利景这小子确实有一手,按摩的手法比他知道的按摩店都有效,就好像那种传家秘技,他当然不会拒绝。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生气,毕竟他也爽到了,虽然有点爽过头。被做晕过去他只会觉得有些丢脸,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干爽,身上甚至有淡淡的药味,很明显,毛利景昨晚的善后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
“嗯,再往上一点,对就是这里,用力。”松田阵平趴在床上,衣服也懒得穿,而毛利景跪坐在他旁边同样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正在用心的给他揉着腰。
“你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什么?”毛利景反问。
“故意把衣服都扔了啊。”
毛利景皮肤很白,青紫色的痕迹看上去格明显,不像他,皮糙肉厚还颜色深,和毛利景一对比,他身上那些痕迹和没有似的,只看表象任谁都会觉得是他欺负了毛利景。
“夏天的时候去海边玩吧。”
他就不信这小子晒不黑。
“你想去的话我肯定陪着你。”
睡过后他们俩的相处到底还是和之前有不一样的,以前哪怕是就差做到最后一步也无法在大白天就这样坦然直视对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