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几天,所有人也彻底解放了,威尼斯本就是一座充满魅力的城市,大决战彻底结束之后他们也可以在威尼斯水都中狂欢上几天几夜。
“我给你们介绍的这种酒,绝对好喝!”江昱举着一瓶酒,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赵满延很给面子的一口干,喝完之后吐了吐舌头,表情掺杂着几分痛苦:“江昱你这介绍的什么酒,喝起来跟牛屎开水一样。”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想要畅饮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江昱见大家都有些抗拒的模样,尴尬的笑了笑:“刚喝起来确实有些不适应,喝多了就能尝到它的好了。”
池慕清听他这么说,浅浅抿了一口,这酒刚入口后不是很能被味蕾接受,但仔细品尝后还是能感受到一番别样的味道,她正想喝第二口,一只素白的手拿走了她的杯子,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杯子里已经没有一滴酒的存在。
“怕你喝醉。”穆宁雪先她一步解释道,明明是在说一句关心的话,但总让人感觉她是在提起另一件事,这让池慕清打好的腹稿通通都用不上,毕竟那段回忆实在是太耻人了。
“那我不喝了。”池慕清嘟囔了一句,她偏过头看向穆宁雪,眼里带着点期待,“你会喝醉吗?”
穆宁雪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但说出的话却有些让人失望:“酒精对我无效。”
“好吧。”池慕清压下了心里那一点点遗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
她真的很好奇穆宁雪喝醉了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还可以看看她脸红的样子,肯定非常非常可爱,光是想象这副画面,她的嘴角就已经控制不住的上扬,但为了不让旁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她加入了和其他队员的聊天,让这笑容看起来像是为胜利欢庆的微笑。
比赛胜利了,当然会举行庆功宴,国府队这几个关系好的人自动聚在一团,喝喝酒聊聊天,赵满延大概是喝上了头,竟组织起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要是让别人听见夺下世界第一的中国队庆功宴上竟然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幼稚把戏,恐怕都会笑掉大牙吧。
江昱介绍的酒似乎酒劲很足,大家在酒的助兴下完全没觉得这种游戏有什么不对,甚至放飞了自我越玩越疯,输了的人都要喝酒,池慕清自然不能喝,于是那些酒都被某人代劳,不免引起一阵唏嘘。
“莫凡,你看看人家,你怎么都不替你妹妹喝一下?”赵满延小声指责着莫凡。
“我也想啊,你倒是看看我有机会吗?”莫凡一阵苦笑。
国府其他人早就心知肚明她俩的关系,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大多选择一笑了之,反而是蒋少絮倒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拉着池慕清一个劲不停的八卦,她很有分寸,并不会过于深入的询问,池慕清见她这么好奇,干脆挑了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讲给她听。
给别人讲故事往往自己也会沉浸其中,至少池慕清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回忆通过阐述又一次栩栩如生的展现在她面前,似乎伸出手就能碰到那个表情总是很冰冷,模样还未完全成熟的少女。
随着她不停地将记忆往前推,那些描述的词语也不断改变,冰冷的旁边附上了温柔,却不显得矛盾,温柔的旁边又加上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词语,最后画面彻底定格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通通消散,“爱人”两字取代了所有形容,池慕清看着那个称呼,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讲故事的人,但她却如同一名读者发自内心的为美好的故事展现出欣喜,眉梢间都蓄满了笑意。
蒋少絮一直扮演倾听者的角色,最后结束时她的表情有几分震惊,她惊讶的并不是池慕清的滔滔不绝,而是她对每一件事的表达能力可以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一般来说给人讲关于自己的故事时,总是会输在表达能力这一方面,这就像是一个哑巴很想要讲述出自己身上的不幸,而他却只能不停的用嗓子扯着“啊、啊、啊”,人们能够从他的话语中,从他浮夸的肢体动作中感受到他那如洪水般泛滥的情感,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池慕清讲的很顺畅,有时甚至一口气不带有停顿,每个人谈论起过去时总是要思考那么一会,可她没有,那些事情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一般,被她今天用一种日常的口吻分享了出来,这令蒋少絮感到有些不解。
“你看起来记忆力很好。”蒋少絮说道。
“没有吧,其实我也会忘记很多事情。”池慕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没有见过有什么人能把过去的很多事情一字不差的详细讲出来,你能把每一件事的细节都说的这么详细,在我看来很了不起。”蒋少絮如是说道。
池慕清眨了眨眼,蒋少絮诚恳的态度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最终她回以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到了不起,她倒是觉得能完整听下去这个漫长故事的蒋少絮才是真正了不起,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对别人的事情抱有那么大兴趣以及耐心。
“好了。”蒋少絮站起身,眼神瞥了一眼她的身后,狐狸眼睛里带着娇媚的笑,“我得去赴其他约了,希望你今晚过得愉快。”
池慕清不太理解她后面一句话,但等蒋少絮走后,她才猛然间发现其他座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已消失不见,看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夜生活要体会,都是年轻人,总有一些压力需要释放,尤其是比赛赢了之后那股欣喜的劲头,一顿庆功宴是压不住这群人的亢奋的。
“走吧。”池慕清也站起了身,朝着旁边不知听了多久的人伸出了手,她的心里还在回味着自己讲的故事,于是完美的忽略了穆宁雪眼里一闪而过的迷茫神情。
“去哪?”她问着话,可还是抓住了池慕清的手,似乎这是一种本能反应,而不是值得思考的事情。
“当然是回去呀。”池慕清带着她走了出去,夜晚的威尼斯还是散发着几分凉意,风吹在脸上,拍散了刚刚聚在一起的那股燥热,穆宁雪的手不知为何抓得更紧,可池慕清依旧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奇怪之处。
穆宁雪没有说话了,跟着池慕清走了很久很久,步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是一首有节奏的轻快音乐,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但路越走越远,节奏不知为何也变得不稳起来,池慕清愣了愣,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知道。”穆宁雪停住脚步,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嘴唇就快要贴上她的耳朵,“喜欢你。”
“啊?”池慕清显然没反应过来她话题的转变速度。
“好喜欢你。”穆宁雪抱的更紧了一点,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她身上,吐出的热气化作一团灼热的火焰焚烧着池慕清耳朵,让她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她用余光打量着抱紧自己的人,想要在她脸上也找到同样的红晕,可是搜寻许久无果,穆宁雪脸上一直都是白净的色彩,很难让人相信她是用这种表情说出的动人话语,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已经喝醉了。
池慕清鼻子旁塞满了一股浓郁的酒香气,可这股香味在穆宁雪身上却让人想要更加用力的拥抱她,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一定用上了十足的细心和耐心,他的心在那一刻一定是充满温柔与细腻的,一种名为女性的美好词语也就这般诞生了,你拥抱她时,就感觉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你迷恋这种舒适,就像跋涉多年的孩子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一样。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池慕清并没再好奇与探究是否喝醉这个问题了,如果酒后吐真言是真实存在的话,她倒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穆宁雪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用一种极其迷茫的眼神看着她,她动了动嘴唇,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种眼神越发的茫然,像嗷嗷待哺的孩子,只会眨着无辜的眼睛,摇着小小的手臂,等待母亲的投喂,就像此刻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池慕清轻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下她确认穆宁雪大概是醉的不成样子了,没有脸红,但是也非常可爱,可惜的是,见识了如此可爱的一面就注定不能得到她想要问题的答案,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至少现在不贪心。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替代了她打开魔盒的好奇心。
“你是不是想亲我。”池慕清用肯定的语气笑着说道。
穆宁雪的脸上终于爬上了粉红的颜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充满着羞愧,大概是被戳穿之后的不好意思,她直接拉住了池慕清的手,不等她做出反应就直接亲了上去。
带着很浓的酒味,池慕清如此想到。
如果换做是平常被拆穿后她明明也会这么做,但今天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这一次的吻掺杂着酒的芬芳,抓着手的力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一点,池慕清想要退出去呼吸,却又被勾了回去,完全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池慕清觉得自己还是得找个机会脱离开,不然照这么亲下去,她估计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亲吻致死的人,趁一吻结束调息的时候,她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上莫名感到一股寒冷侵袭,她低头去看时,赫然发现一条算得上很细小的冰蓝锁链圈住了她的两只手,那个空间在她的眼里逐渐缩小,最后完全绑住了她的两只手,这让她不禁感到一丝愕然。
“你……你干嘛?”池慕清扯了扯嘴角,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难以置信,她可没有想过要解锁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啊喂!
“不准走。”穆宁雪仅仅只是想要用冰锁拦住她后退的步伐,这不禁让池慕清对自己龌龊的胡思乱想有些无地自容。
“我不走,你可以松开它吗?”池慕清摇了摇手腕,冰锁的禁锢力量其实很小,至少比她以往释放的任何一个毁灭魔法都要轻的很多很多,而且它完全没有伤害性,就只充当了一个拦截的角色。
但是,她真的不想解锁奇奇怪怪的情趣啊!!
“不要。”穆宁雪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刚喝醉时的迷茫在她的脸上不复存在,现在的她连语气都带上了一股幽怨,“放你走了,你就去和别的人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