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A市市中心一栋三层商务楼房,野马会所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这里是本市最高档的休闲会所,豪华的装修,但色调清新,环境雅致,给人一种轻松闲适的感觉。
会所里清一色的男人,每个都很帅,他们有的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有的搔首弄姿,有的在交头接耳说笑,还有的在发呆……
唯独一个人。
他悠闲自若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身古代打扮,鸭黄色衣衫,就连墨黑长发后的发带也是暖黄色,整个人好看的不真实,可他手上却拿着一本《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翻阅着,显得非常鹤立鸭群,格格不入。
那张过分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如饥似渴的求知。
正看的聚精会神,就听有人吵吵:“抓紧时间集合,都站在那干啥呢?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被打扰的黄灿眉头皱皱,合上书,揣怀里,拎上小马扎,跟着大部队去集合开会。
“黄灿!你给我出列!”老板姓王,叫王虎,瞅见黄灿怀里揣本书手上拿着个马扎就来气了,“干什么呢?能认真点不?态度呢?啥玩意你这是!整天天拿着个小马扎,揣本破书,你到底想干啥玩意?”
黄灿出列,高深莫测吐出仨字,“搞科学。”
“你搞个屁的科学!”王虎急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
话音落地,就听助理提醒:“老板,黄灿的预约客人已经排到下下个月了。”
王虎:“……”
被黄灿气的心塞的中年男人只能继续心塞,但胸膛的起伏幅度有点大。
助理忙上前用小拳拳给他抚摸胸口:“看在钱的面子上,老板别气,想想钱,老板乖。”
王虎深呼吸,一想到钱,气立马就顺畅了。
不过,瞅了两眼异类的黄灿,还是有那么点想呼他两个大嘴巴子。
王虎只觉得当初全被黄灿过分漂亮的外表蒙蔽了,甚至现在已经有点后悔收留他。
这个人除了漂亮之外,剩下的全是过分!
这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一身古代打扮的黄灿进了会所就说他也是鸭子,还一副回到家乡见到父老相亲两眼泪汪汪的喜悦。
当时看他个高腿长,肤白貌美,漂亮的不像人,虽然有点另类,但不失为会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王虎意识到这只散鸭绝对是个摇钱树,往那一站就能把人迷的三魂五道不知道姓谁名谁,于是就果断为钱留下了他。
哪里想,黄灿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不仅对鸭行业一窍不通,还总对客人吆五喝六的,不是揍那个发酒疯的就是打那个负心的,总之,在他手底下的客人被揍的没有十个也得有十一个。
就连接客的画风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别人是陪酒陪笑陪聊陪唱陪跳啥的,他倒好,天天给客人看相,还一看一个准,许多客人慕名而来,搞的一个鸭店愣是成了清心寡欲的庙观。
也不知被哪个缺大德的举报公开搞封建迷信,进了趟局子回来后本以为会老实点好好做鸭,可王虎高估了黄灿的画风,他开始沉浸于科学知识的海洋中。
每天沉迷于搞科学无法自拔。
只要能赚钱,王虎也认了,可黄灿居然在会所宣扬起科学,给其他鸭鸭们上课,只要有鸭鸭不愿意,就挨黄灿一顿胖揍。
现在搞得他会o0所,鸭鸭们看到黄灿比看到他这个老板还恭敬。
好气。
更气人的是,被胖揍的还有他这个老板。
气哭。
还有更气人的,他这个老板也要被迫跟着听课。
打不过,骂不过,还不能报警,王虎只能忍着。
好在不少客人慕名为黄灿而来,可以说是络绎不绝,生意蒸蒸日上,比之前生意还要好。
只是,每次看到有老爷爷老奶奶还有小孩子,甚至男女老少组团来他会所看相算卦,求运求福,王虎就气的抽抽。
老子这里是鸭店!
太不尊重鸭行业了。
咬牙切齿一阵,王虎说:“归队吧。”
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是会所今晚要来个大人物,背景雄厚又低调的豪门大佬张正。
“你们只要让这位大佬满意了,那以后咱们会所……”
“虎虎,你先讲着,我的馄饨来了!”
突然黄灿一脸兴奋,连那股子高深莫测气定神闲的仙劲儿都不见了,揣着书拎上小马扎就往外面冲。
“馄饨馄饨……”
这馄饨以前在山里可是从来没吃过,黄灿已经深深爱上,每晚工作前必来几碗。
被打断的王虎气到揍助理。
默默忍受的助理无语泪两行。
我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为我发声!
黄灿提着十碗馄饨进了会所,很熟练地对王虎说:“记得付账。”
王虎:“……”
群鸭:“……”
这边王虎已经气的掉了几根头发,距离秃顶又近了一步。
那边黄灿坐在小马扎上吃馄饨吃的欢,一碗接着一碗,乐的不轻。
到了人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啊。
“你说他每天吃那么多,怎么就不胖啊?”鸭鸭一号发出羡慕地疑问。
“谁知道,这哥们儿真他妈能吃。”鸭鸭二号也发出羡慕地疑问,“跟几百年没吃过馄饨似得。”
“他亲口说的,在山上住了几百年都没吃过馄饨。”鸭鸭三号说。
回想黄灿的话,三只鸭鸭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鸭鸭一号转了话题:“大财阀集团的张正真来我们这?”
鸭鸭二号皱眉:“这么说他真是gay?”
鸭鸭三号摸下巴:“那也不一定,来我们这的又不全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