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传闻祝青雨与当今圣上在御书房单独相处至深夜,圣上屏退左右,亲自为祝青雨斟茶,祝青雨则轻倚在榻上,姿态慵懒。圣上的目光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专注,祝青雨的眼神里亦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勾引。
还有消息说,圣上曾在祝青雨生病时,不顾众人劝阻,执意留宿在丞相府,彻夜陪伴。
这些传闻被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而关于他们不清不楚的艳色小册子在坊间热卖,她也有幸看过一本,剧情刺激非凡,只是那画工实在是粗糙了些,未能将人物的风姿全然展现,实在可惜……
她之所以那般表现,只是不想慕长赢又拽着她到处奔波。
她深知只要假装对祝丞相很有兴趣,慕长赢定然不愿意带上她,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在这书房里舒舒服服地窝着。
想到此处,她不禁轻轻一笑,又拿起一块糕点,满足地咬了一口,心中暗自盘算着。
窗外的阳光透过梅花树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传来一点梅花香,盛冬雪坐在这温暖的角落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自在。
而此刻的前庭可是热闹非凡。
慕长赢踏入前庭,目光所及之处,瞧见祝青雨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失态的模样,而这失态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前来给他倒茶的侍女。
他远远瞧见那侍女的身影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那脸部轮廓,竟让他恍惚间以为是盛冬雪又从书房跑出来看热闹了。
这人腿比他短,跑起来倒是比他还快。想到此处,他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然心中却已迅速盘算好了要如何惩罚她。
就让下人从刑房拿几根新制的藤条来,让她重新当回那画画的学徒……
待他走近一看,心中颇有些失望,居然并非盛冬雪,而是管家的女儿余柳佳。
真是可惜了刚刚在心中筹谋的一番打算。
此刻,余柳佳正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那纤细的手腕被祝青雨如铁锁一般坚硬的力度紧紧栓住。
祝青雨的眼中仿佛在下一场倾盆大雨,那悲伤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其力度似乎能将他整个人吞噬。
“雪儿,你终于愿意回来看我一眼了吗?”
祝青雨在心中默默念着,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痛楚。
他的目光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全然不顾周遭人的目光。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长赢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祝青雨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这祝青雨向来以冷静睿智著称,今日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如此失态?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慕长赢眉头微皱,目光在祝青雨和余柳佳之间来回移动,试图寻找出一丝端倪。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凝固,下人们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祝青雨,你在本王府中究竟所为何故这般癫狂?”
慕长赢神色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从容地走近他,声音清冷中透着些许凌厉。
“放开本王的侍女。”
慕长赢说道,同时猛地一巴掌拍到祝青雨的肩膀上,刚猛的力道瞬间卸掉了祝青雨手上的劲道。
祝青雨被他这一声喝止唤醒了理智,如梦初醒般终于看清眼前人的真实模样,这才松开了手。
只见余柳佳的手已是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慕长赢以往对这些下人的遭遇向来漠不关心,然而此刻,那青紫的痕迹却莫名有些扎眼。
“对不起,姑娘,我方才头痛欲裂,一时恍惚握住了你的手,未能控制好力道。实在是在下唐突,万望姑娘恕罪。”
祝青雨微微欠身,言辞恳切,神色间满是歉意。
余柳佳此刻心潮澎湃,乱作一团。她从未想过能与丞相大人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尽管手腕疼痛难耐,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但她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如尘埃般渺小,绝不敢有半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关系,丞相大人,一点都不疼。”
余柳佳双颊绯红,娇羞之态尽显。
慕长赢见状,非常嫌弃。
心中暗想,要是盛冬雪在此,以她那不为美色所动,宁折不弯的性子,怕是早就给这祝青雨一巴掌了。
“慕王爷,可否将此女送与我?我愿以一个庆玉岛的蛊师作为交换,还望王爷成全。”
祝青雨言辞委婉,态度诚恳,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
慕长赢心中更是诧异万分,这祝青雨向来心高气傲,从未求过自己什么,今日竟为了一个侍女如此低声下气,实在是稀奇。
蛊师换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怎么看都再好不过。
只是,慕长赢还是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看着自己女儿望着自己那祈盼的可怜样子,叹息了一声,对王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