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也是个女子,慕长赢只是冷冰冰地丢给她一句:“还不滚出去。”
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侍女立刻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微微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挪着小碎步,大气都不敢出,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屋外,月色清冷,寒风呼啸。庭院中的几株腊梅在寒风中挺立,散发出阵阵幽香。
侍女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能从那令人胆寒的气氛中逃离。
屋里的慕长赢却久久没有动作。
他的掌心似乎带着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隐隐传递到女子的肌肤。却又因某种克制而不敢过于用力。
想到她之前说的话,慕长赢咬了咬后槽牙,本以为她异想天开,方才他答应的倒是轻松,谁知自己……
他不愿意细想这种卑劣的冲动从何而来,又意味着什么。
一定是那药还没解完。
刚刚下定决心抬高手离开她,又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住。
紧接着,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宛如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她那柔若无骨的肩膀上。
他的掌心重新触碰到她的瞬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收拢,仿佛想要将她整个人融入自己掌心。
手指先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搭着,随后又似被无形的力吸引,不经意地微微弯曲,用指腹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想放肆向更过分处移动的刹那,又陡然停住,只是保持着那看似轻柔的覆盖。
他看着盛冬雪的脸,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浓稠而炽热,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星期天,星期天……”
盛冬雪梦呓般呢喃着,思绪悠悠飘向她那可爱的小白狗。
“小狗狗,你怎么会说人话了?”
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拼尽全力睁开那仿若被重石压着的沉重眼皮,妄图看清眼前的景象。
可是,她的双眸像是被厚重的迷雾遮掩了一部分,模模糊糊只看见自己身体上方有一个朦胧的高大的影子,心中怀着极度的渴望想要看清,却又被那无力的虚弱感死死压制,只能无奈地紧皱眉头。
“本王爷不是你的狗。”
慕长赢又无奈又好气地回应道,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外袍重新扣了回去。
他怎可与野兽沦为一类。
可就在这一瞬,盛冬雪忽然奋力伸出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脖颈,往自己怀里一拽,而后又往里使劲缩了缩。
慕长赢刹那间感受到她那柔软且温热的身躯犹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紧紧地贴合着自己,那相触的地方仿佛燃起了一片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发丝丝丝缕缕地掠过他的脸颊,微微起伏的柔软随着呼吸轻轻碰触着他,节奏犹如一首隐秘的战争,大肆摧毁着他的理智。
她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力度虽不大,却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动弹不得。
又或是他根本没想过要反抗。
“小狗狗,别闹了,我现在很不舒服。”
她明明难受至极,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却还是极其温柔地轻拍着他,仿佛在抚慰一只焦躁不安的小动物。
接着,她费力地侧躺过去,艰难地伸出手捞起被子,轻轻地为他盖上。
“怎么不说话了,要再乖一点哦。”
“好。”
慕长赢下意识回答,他整个人都石化般僵住了,身体紧绷得好似一块坚硬无比的铁,丝毫不敢动弹。
他的心脏仿若脱缰,疯狂地奔腾跳跃,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完全不知所措,脸红得犹如烈火燃烧中的苹果。
若是让太医瞧见,定会惊诧他的脸此刻比这位身患风寒的女子还要红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