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相见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还有更坏的消息,好消息就是元绍哥哥终于心有所属,虽然她一直逼问,元绍哥哥就是死不松口,但是这样的大喜事她也高兴。坏消息是太子被困局中,表面上看是被皇后娘娘推波助澜和圣上的顺水推舟,但其中少不了永王的设计,更坏的消息则是,元绍哥哥果真被连累,被外派到一个穷苦的小县,可怜我的哥哥从小锦衣玉食,现在却要去那样一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地方,呜呜,我的好哥哥啊。
王莉莉倒是一改处事不惊,在她几次趴在元绍怀里大哭时,将她强行拉开,还要一板一眼的训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男女大防,简直要比清风那个家伙还要封建,啊,这个老古板,我都多久没见我哥哥了,抱一抱怎么了。
说来也怪,王莉莉对哥哥倒是殷勤的很,又是递茶又是擦嘴,呵,哥哥什么时候用帕子擦过嘴,他都是衣袖子一抹,再说一句痛快,……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走到街道拐角处停下,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哥哥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她想立即得到答案,越跑越快,来到五福堂,推开房门,也不用进去就呆在原地。
床榻上那二人赤身裸体紧贴在一起,那声娇媚的喘息她听着都浑身一颤,直到王莉莉那暴怒的一声“出去!”她才回过神来,天爷啊,哥哥的心上人居然是个男人,哥哥还是下面的那个,再待下去,怕是要被王莉莉一掌劈死在这。
虽跑的急,但她心地纯善也没忘了还有位病人在等着她,悄手悄脚的推开门,见云祁睡得正熟,好险,幸好他没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小心脏可受不得一点刺激咯……轻手将他的绷带解下,又重新换上药,还贴心的打了个蝴蝶结,嘿,该说不说,弟弟长得跟槐月姐姐一个模子,只是不知是不是也有一对梨涡,她捏捏他的脸,又帮他挤出一个笑,“哦,没有,好失望。”
忙活了一个晚上,明榆终于筋疲力尽的回到榻上,刚进入睡眠,时回那小子叫魂似的,一声一声的,“榆娘子,已辰时一刻了,大郎君已在流光院等了许久。“
杜梨也好性子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时回小哥,我们娘子身子弱,须得多睡些时辰。“
时回也不管杜梨如何,院中其他的如何,就站在院中一遍遍的喊”榆娘子,已辰时二刻了。“
明榆才顶着这样大的黑眼圈去见清风,清风先是一怔,道“表妹失眠了?”
明榆没好气道“知道还问”一屁股坐下,眼睛不自觉的瞥向那算盘,算盘有什么好打的,天天让她坐这拨算盘,这帐薄根本就看不懂,我上辈子不过是个破画画的……
清风见她如此气恼还以为是一早扰了她的好梦,有意岔开话题,道“阿榆,近几日,书院的先生有事,我与清宇都会留在家中,你若是要外出须得告知一二。”
明榆本来就心情不佳,道“怎么,现在还不能随意外出了?”
清风给她倒了菊花茶,道“昨晚发生了件大事,卢家的二郎君在冰心湖被害,同席宴请的两位小郎君被请去衙门问话,是以吴先生才会请假几日,”
“卢家的二郎君?”明榆有意想打听些细节。
清风见她不喝茶,又向她推进了些,道“卢家的二郎君,卢卫,昨晚在冰心湖宴请好友,听说是与好友发生口角,几位好友被扔下船去,不知是遭遇仇家还是如何,卢卫惨遭不测。张捕快很快到达现场查看也无从说起,只先传唤了同席的两人。卢家的大郎君鲜少在扬州,多是在老宅和江陵忙于生意往来,所以你并不知道,现在卢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卢青生应很快就会回来。”
明榆一边喝着茶一边听他细细道来,没想到卢卫还有个哥哥,只是不知道他这哥哥会不会发现些什么,永王要我前去应天府书院,要有什么借口去呢?哎,愁,好不容易与元绍哥哥久别重逢,我却要这这里打什么算盘!
“阿榆!”
她一抬头便见清宇趁着晨光,快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那一瞬她忽然笑了,自由的味道!
清宇与明榆挤在一起,也不管清风诧异的眼神,他道“阿榆,我这几日一直忙于功课,也没有好好陪你,现在先生请假几日,得了空,我陪你四处逛逛,时化说你喜欢听戏,你不知道,这扬州啊,论戏还要数畅春园,我带你去,如何?”
她当然要去,明榆眼含笑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又强迫着自己装作是满面愁容,她道“表哥要我留在家中学习管家理财,我还未看今日的帐薄。”
清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道“明日再看也不迟,今日就先去看戏吧。”
清宇没想到今日哥哥这么好说话,他欣喜道“阿榆,你穿这件藕粉色石榴裙甚是好看,这支碧玉玲珑金簪喜欢吗?我特地在窈淑宝阁定制的,仅此一件。”
在她一阵的重新化妆打扮,清宇静静等待,清风也不去庄子上查看,陪他一同等,在清宇满眼欢喜之时,他突然泼他冷水“清宇,阿娘说你与阿榆的婚事还需再议,你平日里还需注意分寸。”
清宇一听诧异失落道“可是阿娘不是说了我和阿榆的婚事要尽快定下,怎么又变卦了?”
清风当然不会说是因他嫉妒,在阿娘耳边煽风,他只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看似随手的拿起那茶盏,转了个方向,茶盏上的嫣红痕迹不显,“你的功课一直平平无奇,吴先生几次向父亲抱怨,阿娘也不甚满意,再者,你对于生意上的事也一窍不通,这样要如何成家,阿娘父亲和我都不会放心。”他开始慢慢品茶,神情自然,仿佛这菊花茶是极其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