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无语扶额,又精准的找到关键词“为何要会掌上舞?”
秋霜也不知是太沉迷了还是真的在当场所见所闻,她装作大郎君的语气,道“因为大郎君曾说,
‘昔日飞燕的掌上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任蹁迁舞姿一跃枝头。’”
明榆听完不禁纳闷,赵飞燕,竟然喜欢赵飞燕,可是我不会跳舞啊!那是不是完蛋!
她眼神悠悠的去看秋霜,只是秋霜正憧憬在大郎君英姿飒爽的回忆之中,看不到明榆向她质疑的眼神,也不知是秋霜猜错了大郎君的喜好,还是大郎君真如她所说一样喜爱赵飞燕,杜梨在身后也同样质疑,易家的大郎君竟会喜爱飞燕这样一位女子。
几人漫步来到府外,才将将日落,日暮下的屋檐像淬了金子璀璨一样。
明榆和秋霜各怀心事,没一人注意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倒是杜梨进门后随意的往身后一瞥,注意到隐藏在树后的小尾巴。
来到房内,她也不装了,随手将药包一扔,和杜梨八卦道“这易家大郎君真的是如秋霜所说,喜爱赵飞燕这样的女子?”
杜梨关紧门后,走进明榆她也同样不信,道“不如让白雪打探一下?”
明榆摇摇头,道“白雪不在扬州了,五福堂的人说白雪去了河南褚家。”又随手拿出几瓶药。
“倒是给了我一些药,让我防身用。”将它们交给杜梨。
杜梨看看几个药瓶上面标注着迷魂散,十香软骨散等等,将它们细心的一一收放在匣子内。
明榆又躺在榻上盯着顶上雕刻的芍药花团喃喃道“只知道让驴拉磨,又不告诉驴怎么拉磨,哎,驴又不是天生下来就会拉磨。”她撇着嘴不满的翻身,目光碰上杜梨忍俊的憋笑。
杜梨见状宽慰道“好在三娘子聪明能干,已经找到磨盘了呢。”
明榆手快较快的跳下榻,又刻意压低声音提醒她道“你又忘了,我现在是明榆。”
杜梨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嘴又往外看了看,见院中没人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杜梨记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嘛?白雪不在,纪子林也不在,杜梨,你说,我要不要等等,等白雪回来再跟她商量着如何计划?”明榆拉着杜梨一起躺下。
杜梨扭头看向明榆,她知道明榆的顾虑也明白她的不安,上次因明榆擅自作主才导致路途中有人暗害,依依丧命,若是再不小心谨慎,下次不知还有没有好运。
她脑中回想着从前跟着太子妃时,太子妃曾说过畏首畏尾,身其余几?她有意想要劝导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旦开口必定会让她想到依依的不幸,只会让她更加难过,但若是不劝,皇后娘娘又怎会让明榆在这里苟且偷生许久,只怕等不及消息就会放弃她这枚棋子了。那时,她的处境只会更难。
明榆躺下后依旧盯着顶上的图案,突然惆怅着念道“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崔先生念这首诗时,我还嘲讽这些文人墨客没事就会感伤悲秋,如今自己也算是能感同身受了。
而后又陷入片刻的沉寂,她缓了一会坐起身给自己打气道“不就是个小郎君嘛,我连堂堂安王之子都轻松拿捏,拿下他还不是简简单单。杜梨,你明日留意一下这大郎君的一言一行,知己知彼,才能万无一失,全靠旁人的三言两语,不行。”
杜梨点点头,道“不用榆娘子过多交代,杜梨都一一记着呢。只是,眼下有一事,榆娘子,我们从角门进来后,身后有人尾随,榆娘子日后出门定要小心着。”
明榆纳闷道“这秋霜不是说易家家大势大,谁会盯着易家找不痛快啊?”
脑中一瞬间又想道那个死酒鬼狗皮膏药一样的眼神,道“是那个赵员外吧,我没搭理他,所以他派人跟着我,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回了易家。”哼,我就说酒鬼没一个好玩意,才刚到扬州,就碰到这样的麻烦,白雪姐姐啊,你现在去河南府做什么,我们不是刚路过河南府嘛?
她又转身打开匣子扒拉着那几个药瓶,杜梨见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问道“榆娘子这是找什么?”
明榆只顾着研究药瓶上的字,回道“看看这些能不能用得上,随身携带以防万一,你也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