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提醒,“你忘了,我落水后,脑子坏了,自然不记得骑马了。”
“那不妨事,我再教你。”
元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带你外出骑马,那今日我先回了。”
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翻墙走了。
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忍不住羡慕起来,教什么骑马啊,先教她翻墙不是更好。
不自觉的走到墙下,伸出手比划着高度,发觉自己现在这幅身子依然没什么力气,怕也爬不上去,搬来凳子踏脚,也够不到墙,丧气的去踢那墙又被痛到直飙脏话。
太子在书房与韦书臣下棋,无思进来禀报,太子听后执棋的手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这太子府漏的跟个筛子一样,哪里安全了,你去告诉元世子,明日不要再继续翻墙了,来见沈三娘子次次翻墙成何体统,少男少女到底是年轻不知分寸了,还说不是情谊深厚,这才一日不见,就憋不住了。”
韦书臣依旧淡定的下棋,太子吩咐完后继续看棋盘,却猝然惊呼“书臣,你又赢了,明明这局我站上风了,重来重来。”
说着又重新拾起棋子,韦书臣也只是淡淡微笑,从命继续下棋。
二人下棋一直到深夜,太子依旧连输,此时萎靡不振,月静进来传话“太子妃命奴来传韦公子问话”
太子一听,内心惊呼简直救兵来矣“你快去吧,明日,明日我们再重新比试。”
韦书臣也没有戳破道“遵命”
随着月静出了门去往姐姐的院子,月静掌着灯在前面慢慢走着,他直觉不妙
“月静姐姐,今日怎么了,走的这样慢。”
月静拿着灯笼,开口温温柔柔道“二郎君近日又觉得眼疾犯了吗,娘子关怀,让奴细心些。”
说完后又仔细照着陆面以防他看不清路面摔跤。
他顿时心里明了,定是自己诓骗沈三娘子的时候,这话被传入姐姐耳朵里,她担心着,今日这么晚还要叫自己去问话,不知怎么应付过去,得想个法子才好。
到了院中,姐姐已拆了发髻,坐在小几前耐心的等着了,见他来,叫人将房门关上,几个侍女也在门外等候。
他内心惊呼不好,讨好的笑望向姐姐。
韦栩见他丝毫不知悔改,还一脸的装无辜,神情严肃,语气冷漠道“跪下”
他倒是顺从的下跪,低下头表示自己诚恳认错。
“你可知错了”韦栩直接发问,
他微微抬头却也不敢直视姐姐,只看向茶几上雕刻的龙纹图案,慢吞吞道“不知书臣是哪里错了,竟惹的姐姐如此不快,这样夜了还要兴师动众的叫来罚跪。”
韦栩听后一时无语,嗤笑道“你不知错在哪,父母教你知书达理,先生教你谦虚谨慎,是为了让你诓骗小娘子的吗?”
“姐姐,我心悦她,我对沈家三娘子一见钟情,是,我是为了与她独处,使了些拙劣法子,但我只是借机想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又没有违背伦理纲常,我不知错在哪里。”
韦书臣此时灵机一动,只好将事情换个说法,希望姐姐看在自己一片痴情的份上将自己的行为理解为一个年轻郎君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而使用拙劣的手法,又在内心佩服自己,这借口不错,这样一来下次更可有机会相见。
谁知姐姐听后,眉头紧锁,她虽知沈家三娘子样貌出众,郎君们心生喜爱也是难免,但自己和弟弟从小被家中族长委以重任,父亲母亲请的先生们教学严苛,自己更是谨言慎行,但人有七情六欲,情爱一事本就难以自抑。
何况小娘子确实惹人怜爱,弟弟对小娘子一见钟情也好似不无道理,不然为何会亲自前去将军府接人,还要撒谎自己有眼疾看不清路,让人家小娘子牵着手将他送回去。现在想想,将她安置在挽风院似有不妥了。
她内心里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重新复盘了一遍,才又对上他的目光
“她是沈家娘子,虽如今很得圣上宠爱,但尔昭公主一事疑点重重,日后若是真相大白,那到时她的身份与你韦家家主的身份如何门当户对,父母亲以及族中耆老定不会同意你娶一武将之女为妻,到时困难重重,你们又该如何。”
韦书臣显然没想到姐姐这样短短时间内竟想了这样许多,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发,有些赌气道
“我来保她,不管她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