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妻不可弃。”
看我爷们儿的定力,凡心不动。
卧槽!
我特么才不是糟糠呢。
别的人嘻嘻哈哈,董星跟任冬却在心里头打着鼓。
两张字条一对,蔓延邀请了我和你,咋办,去还是不去?
老师在讲台上板书着某道几何题的推理过程,下头的他们却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字条上。
任冬拿过验算本,写道:
【你去吗?】
董星也在作业本的边沿回复到:
【能不去吗?】
老师敲黑板,“你们看清楚了,这才是重点。解题找不到捷径,就等于在考场上慢性自·杀。”
你跟我差点害死了许崇,那几个见了我俩儿就“磨刀霍霍向猪羊”。
该!
一个傻。两个傻糊在一起,吃贴饼子。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得是好人的智慧,你跟我是祸害团建来的。
任冬又道:
【我不敢去。】
董星也道:
【如果不去,我认为蔓延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难道不是吗?人家不计前嫌地邀你聚餐,你说你不去,不管什么原因,他下次还会理咱俩吗?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你跟我当场表决一番——】
任冬还在奋笔疾书着,忽然从半空伸过一只手,“哗”地抻走了他的小本本。
靠!老师不是在台上“慷慨陈词”着么,啥时候下来的?
老师把几行字看了一遍,倒是没瞧出什么出格的端倪,但蔓延的名字让他把火气压住了。
再有,任冬可是卢校亲自过问的:对待该学生,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大家都在埋头做题,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火就太不明智了。
“任冬,”
“额。”
“去年高考的模拟卷明天早上交到我办公室,而且要有家长签名。”
老师笑得很亲和,“有家长监督最好,不许用手机搜答案。”
任冬心里惨叫:人要是倒楣,喝凉水都塞牙。
搞团建到半夜,再回家写模拟卷儿,就等着翌日上午在课堂上做睡虎子吧。
董星一欠身儿,小声道:“老师,能让任冬换个时间完成吗?”
“?”
这里有你啥事?
“今晚上,鲜梣给我们做考前心理疏导。”
你妹儿的,编瞎话不用眨眼睛。
老师挑了挑眉,还用余光扫了下鲜梣空白的位置,得,刚才的“威”等于白立了。
“那就明天晚四交吧。”老师长脸一抹成圆脸,“就由你看着他写,不会的地方给讲通透。”
“是。”董星一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忒够意思。等老师转身走了,任冬直拍董星后背,我们才是患难与共的真兄弟。
就像蚂蚁排队运粮,包筝勾凇打头儿,孙杰许崇居中,段姑奶奶和蔓延紧跟,董星和任冬排在队尾,而且还拉开了老长的距离。
人家都在有说有笑,压阵的二位大气儿都不敢出,任冬还直在心里默念:菩萨保佑我们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不眠之夜吧。
黑夜里必须得有辉煌的灯光做衬托,才能叫人蠢蠢欲动。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而东道主穿着围裙还在热气腾腾的灶上忙活着。
长着狗鼻子的包筝抢过一条油炸的小黄鱼就往嘴里送,还给大厨拍着马屁,“孜然味已经够霸道,再撒点小米辣碎丁子,就是人间极品。”
勾凇拍打他的鸡爪子,“还没洗手呐!”
你也忒心急了,从饿国来的,别人咋都沉得住气呐!
孙杰帮着许崇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我去帮着干点啥。”
许崇拿出手机,“我给杨老师把成绩汇总发过去。”
段大奶奶往椅子上一坐,“累死人了,谁要叫我再挪一下,我就拍死他。”
谁敢招惹你,红得发紫,杨总忙得脚不沾地,一班的大事小情,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蔓延在玄关那里等着那两只蜗牛爬进来,你们是不情愿跟大家在一起,还是又有背人的事?
董星用身子挡着任冬,悄声问:“他们会原谅我们么?”
盾牌在前,暂时的安全感让任冬心跳加速,要不我还是扭头回去吧,人家这里没我手脚放的地儿。
一个个都是水到渠成,咋看,我和董星都是入侵的外星人。
“想结交更多的朋友吗?”
谁不想呢,能跟着鲜梣和你“混”的,哪个是孬nāo种?
主人还没怎么着,包筝忽地杀了个回马枪,往蔓延身前一戳,“给面子的,走进来。不赏脸的,滚出去!”
刺激不?
请将不如激将,蔓延你别跟他们腻腻歪歪的,瞧着都让人蛋疼。
董星雪白粉嫩的脸皮子变成了猪肝色,心说:包同学,你也忒霸道,咋论我跟蔓延的友情也多过你好多年呀!
再当缩头乌龟,就不能算雄·性。
任冬闪出身来,绷地给包筝来个直溜挺立,“啪”地一敬礼,“首长好,任冬前来报到。”
你把我们的“七星群”闹了个人仰马翻,哪能轻描淡写地放过罪魁祸首。
“少特么装傻,”包筝固态萌发,“把鲜大爷的老腰累折了,回头蔓延跟咱们讨债。”
草泥马蛋。
蔓延恨不得给这个没口德的家伙两只铁拳。
好话到你嘴里也是一坨·使。
在厨房外首有个储物间,穿着围裙的鲜梣刚把汤锅的火关上,一不留神,就给蔓延把他扽进了逼仄的空间。
“就说一日不见,也不能急成猴,叫人家笑话。”
嘴上说一套,两只手却很不老实地把人搂进怀里,吸住了蔓延的唇角。
“怎么样,我像不像你的绝佳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