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梣的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
【杨言:带着任冬一起回来吧。】
鲜梣咧嘴回复了一个“赞”。
任冬偷瞄着他,啥事让你心花怒放,跟我有关吗?
“书包呢?”
“啊?”任冬一惊,下意识地回答道,“藏在你家门外的花池子里了。”
操,花匠要是没看见那个东西,把课本作业啥的给你浇湿了,可别怪我们家工人没长眼啊!
从某大开车出来,鲜梣就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身后长了个“尾巴”。
减速,下了立交桥,他要看看跟踪者会不会超车过去。
夜色深沉,路灯尽亮。道路两边是僻静的小树林,人迹罕见。
鲜梣挑今个儿去京城某大,无非想躲开爸爸的视线。
昨天跟爸爸提了那种要求,不验证一下子,他心里不安。
鲜梣一直都以为:爸爸是怕伤了他的心,才不肯再要小孩的。
昨天任家的事,触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肉。原来潇洒敞亮的他,自私自利,又不堪一击。
冯州打来电话——
【冯州:你在哪里?白天在家睡觉,下午不见了人影,鲜总问我们要人呐。】
【鲜梣:就快到家了,给我看紧蔓延,不得掉以轻心。】
我跟另外一个特勤,他守家门口,我蹲校门口,连只苍蝇在身边“嗡嗡”叫,我们都听得见呀!
少东家你,少惹麻烦才是大家的福气。
前面路口处停了辆车,一个身穿冲锋衣的抽烟人横在那里。
“卧槽!”任冬扒拉鲜梣,声音都变了调,“李结咋跟这儿堵着咱俩呢?”
鲜梣把冯州的电话挂掉,转头又打蔡化的号码——
【鲜梣:有人盯着李结么?】
蔡科长在那边干笑。
【蔡化:我是猎手,老鹰抓小鸡。】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你跟哪儿藏着呢?难道在天上飞着不成?
我可不是怕他,万一动起手来,打坏了人,你们还得收拾残局。
【蔡化:刘队也在,正发愁找不到岔口逮人呐。】
刘敞把蔡化的脑袋推开,直接跟鲜梣对话——
【刘敞:要不你刺激他一下,聚众斗殴就是个好的由头儿。】
枪管子顶在腰眼子上了,怯了这回,下次就没得强势。
“待在车里看戏。”
“他还敢把我拆巴喽!”
任冬直摇头,大白鲨冲谁来的?我做缩头乌龟,以后还怎么做人?
“少特么扯淡!”
交友不慎,纯牌儿的脑短路。
鲜梣还不放心,在外面把车门反锁上。
任冬很乖,大话说说而已,有鲜梣在,他觉得自己生活有奔头了。
双手抱拳在胸,做祈祷状: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我梣哥是高段位的,李狼,你有几把刷子,我门儿清。
鲜梣两手插兜,不冷不热地瞧着李结。
李结直接用几根手指把烟蒂捻灭,“让任冬下来!”
“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自愿待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我草泥马!”
李结目眦尽裂,我的朋友,你凭什么拢着?
骂他脏话,鲜梣绝对不能容忍。
他的脸立刻沉如水。
“你再说一句不干净的试试看。”
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三个净赚不赔。
什么难听,什么刺耳,李结就“义愤填膺”什么。
鲜梣一拳挥出去,打中了他的胸口。
李结的身体向后倒地的同时,用脚脖子勾住了鲜梣的腿部。他本意是想把鲜梣也扽个四脚八叉。
鲜梣一俯腰,伸手逮住了他的脚踝。
破绽有了,李结另一只脚却踹向了鲜梣的裆部。
这招儿太毒,如果踢中要害,鲜梣满盘皆输。
饿虎扑羊。李结被鲜梣捂在了身体下面,四肢均给控制得牢牢的。
“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李结笑得斩钉截铁,“日后我睚眦yázì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