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浴室,掩好门,对着镜子,看到镜中人一脸的“朱红”,他当时傻掉。
跟鲜梣再提一次吧。难堪也就这回了。
自己可以不回老街,让鲜梣搬到设计部的房间,等高考结束两人再厮守也不是不行。
有了高考的前提,这回鲜梣不会回绝。
蔓延笃定。
昨晚,在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用脸红心跳来解释了。
信任有了。不信任的唯有自己。
我做好准备,把自己交给你了吗?
磨砂玻璃门外有声响,鲜梣起来了,伏在那里叫:“小延,让我进去。”
不是:让我帮你。
也不是:我要帮你。
微妙。
你来干嘛?还嫌我的春·梦做得不够,让剧情延续吗?
“小延,我进来了。”
门没有上锁,不是忘了。
如果落锁的话,被鲜梣发现,那就真的有鬼了,不言自明。
暖黄的灯光,把角角落落都洒满。
从光洁的照射里,两个只穿着运动短裤的男孩叠加在了一起。
蔓延两手按着大理石的台面,低着头,思维阻隔。
鲜梣上前,拦腰把他拥住,嘴唇颤抖着噙住他的耳垂儿。
“我一直都没有睡。”
要失眠,还是在等待?
我睡着了,却全是“噩梦”连连。
叫嚣的“情感”,用什么能浇灭呢?
“明天我搬到设计部去住,暂时分开一下。”
好了,纠结的问题被你摆到桌面上,那更好,得省多少话啊!
“我来给你——”
蔓延反身扑进他怀里,抻了那么久,别在唱高调儿。
要,就给你。
你做,跟我做有什么不同么?
都是羞耻。
手长在谁身上都一样。
从偷恋到相许,从离间到稠密,我们到底是怎样把初涉的青春用爱来计算?
鲜梣抱着蔓延把澡给两个洗了。刚包上浴巾,软绵绵的那个就睡着了。
鲜梣亲着他含着水气的肌肤,心里的痒胀得鼓鼓的。
这怎么能够呢?
但让人好欢喜,能走到这一步,鲜梣付出了的心血足够装满一栋营造大厦。
睡到凌晨四点,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鲜梣惊醒,吵人的是蔡化。
【蔡化:我在门外。】
我操,不叫人安生。
【鲜梣:等等。】
鲜梣怕扰了蔓延的梦,亲着摸着,做了一番试探。
有了交付,就可以睡安稳觉了。蔓延折腾不醒的。
少主现身,蔡化一脸僵硬。
“昨晚许崇被禁毒支队带走了。”
都发生完了的事,现在才来报告,你不觉得太迟了么?
从许崇的那只背包里,搜出了2.5克的冰·毒,但为了让孩子们过好“五四”青年节,才没有抓人。
“广行秘书连我也瞒着的。”
蔡化又道:“他家长还有别的亲属也都在,我刚送你爸——鲜总回家,麻溜儿就跑到你这儿了。”
“让冯州六点以后来接我们。”
接你们干嘛?去禁毒支队帮着查案?
有事做,鲜梣又提起精神。把蔓延书包里的卷子拿出来批改了一遍,然后去做早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叫蔓延起床。
今天的早安吻,是非常特别的一次,几个小时前发生的别致场面,让两个男孩仍沉溺在慵懒甜腻之中。
“几点了?”
蔓延在鲜梣的臂弯里不肯睁眼。还困。又洗过一次澡,身上的草药香很让人魂不守舍。
“吃点东西,我们得去学习了。”
睁着眼说瞎话。
善意的谎言木有错,这要实话实说,不得把宝宝给吓坏了。
上了车子,升起挡板,蔓延仍在执迷不清。
窝在鲜梣的肩膀上,仍在浅浅呼吸。
等到某个结点之时,梦中人才如发问:“你带我要去哪里?我们一中没给搬到火星或者木卫二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