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回床上,他给气得呼呼直喘气。
傻逼包儿真特么二,如果是面对面,他绝对会上前揣他两拳头。
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灌了水银?
给我现任男友,逼叨那俩“前任”,是抬举我人缘儿好,有大把的人脉意资源,还是想让我们两口子吵嘴?
门响,鲜梣回来了。
要是往常,他指定会“饿虎扑食”,这回不介,悄没声儿地进了浴室。
蔓延心里当然没藏着鬼,从“古”到“今”,他只喜欢过鲜梣一个人,无二“选”。
再纯净的感情,被缺德货一通上色,他简直都成了钧窑的瓷器——
“一窑入色,出窑万彩”。
话说回来,再大度的人,被这么一挑拨,也得给气爆炸不是。
嘴硬的蔓延不会跟鲜梣辩白,怕只怕越抹越黑。
蔓延往头上蒙着被,屏住呼吸,只露出一条肉眼不可见的小缝隙,观察着室内的场景。
还好,鲜梣洗得很快,绝对是冲不冲就出来了。
下面用了条五分运动裤,上头光着,鲜梣拿大毛巾擦着头发,往床这边走。
蔓延闭上眼,同时也把那条偷窥的小通道给合拢了。
都“睡”过多少回了,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蔓延在脑海之中过滤了几条策略:
1.鲜梣要是发怒,他就装哑巴。
2.鲜梣要是冷暴力,他就借此机会与他分道扬镳。
3.鲜梣还会怎么样?
他实在想不出。
有人喜欢我,还是我的错了?
喜欢你的人是喜欢我的人数的N倍,只不过没有一个上得了你的台面儿而已。
成不了气候,免提。
但孙杰和许崇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好兄弟,绝对不能因为几句耳边风就割裂地久天长啊!
鲜梣把擦得半湿的毛巾扔在了椅背上。
鲜梣钻到了蔓延身边,一股子冷气把他打了个冷颤。
他难道用冷水洗澡?
鲜梣上火了。
姓包的,我要杀了你。从今以后,我再特么跟你发生瓜葛,我就是孙子。
床很大,被子很宽,即使谁也不碰到谁也是可以的。
“睡得好一点。”
睡到自然醒吗?
蔓延把自己挺成“僵·尸”,以往是不尽的缱绻qiǎn quǎn与牵缠,突地这么着冷淡,让蔓延的心开始灰。
经过了此前的一段又一段曲折周转,他暗暗窃喜:小小年纪,却尝到了别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上天对我是宽厚的。
一个骚·扰电话,就打破了他的美梦。
对于失去,蔓延有了恐怖心。
“高铁票我退掉了。”
在黑的闷热之中,蔓延把两拳攥紧。
嫌地上跑的铁家伙慢腾腾,难道你想让我坐上大铁鸟的翅膀?
前两回,第一次是被逼的,第二次也是被逼的,到了这一回书,打死我也不跟你同行。
要坐你自己去飞。买不到高铁票我可以改坐火车。
大不了,我不下扬州,你爱折腾谁折腾谁去,本尊素喜静,怕的就是人群的吵闹。
“赵哥开车送我们,走高速,也不会慢多少。”
蔓延的手脚不会动了。一颗又傻又呆的心升到了嗓子眼儿。
在独立的空间,就我们两个,前头的司机有等于无,我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没有自己的车也不方便,你一辈子没下过江南,我不得带你满处逛逛。”
您行行好,我不是两个六次南巡的皇帝爷爷,本无意登大雅之堂,我又认识谁?
是你不让我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一个主角,对着一棵不说话的“树”,你说他急不急?
鲜梣用手肘撑着身子,施展轻巧的动作,把被子从蔓延的头上拉下来,后者仍旧在闭着眼睛。
蔓延的额角渗出了小粒小粒的汗珠子,连鬓角都潮乎乎的了。
鲜梣看着那一段晶莹的皮肤,喉咙直发紧。
“我要犯·罪。”
还是艺术生呢,什么样的人体你没见识过?
说得难听点,看着“大卫”或者“沙漠施洗圣约翰”,你是不是都能发·情?
蔓延能忍住,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志气。
“再不睁眼,我就kiss你。”
威胁很奏效。
蔓延觉得自己就是棒槌。
黑如漆的眼眸,粉嫩的双眼皮,让人迷醉的风景。
不给缓冲的时机,鲜梣把唇瓣压在了他的眼尾。
都给你睁开了,咋还亲呢?
说话算不算数?再没有下次上你的当。
从眼皮往下延伸,路过该有的障碍,四张唇贴合在了一起。
“我都吃醋吃成了蝈蝈,你咋不会安慰人呐?”
来了不是,挨千刀的小包子,以后只要我在家,你连老街的门也不许进。
鲜梣嘴里衔着他耳垂儿的柔软,用牙齿都切出了清脆。
“给我来点重口味的,不然,我杀回一中,把两个情敌拆筋剁骨也说不定。”
你敢动他们一试试,我们干净着呢,即使有了“污点”,也是碎嘴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家伙给豁豁的。
但是吧,现实胜于雄辩,要是不给他做点啥也确实说不过去。
两手抱着鲜梣的背,嘴巴压着他散发着植物香的发际。
蔓延使劲憋,在情急这下,倾吐的几个字,足够让鲜梣入了迷途,不知返。
“我心里只有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