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拍卖会其实还挺好玩的,每一件拍卖品都很有意思。
陆十方买了把袖箭。
那把小小的袖箭突然从他手中消失,他笑着和安禾解释:“我的身份牌是畸形——飞羽,小型的武器是可以被我收进羽毛中藏起来的,也算是储物空间吧。”
“通讯器的储物空间不可以扩大吗?”
“有道具,不过商场里没得卖,需要关卡掉落。这个拼运气,我们这么多年,谁也没碰见过,也没见得有人卖。拍卖会倒是有过一两次卖这个道具,积分炒上天价,不想当冤大头就没买。”
安禾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牌白娇女,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功能,除了升级过程很痛苦,似乎就没了。
白娇女,属蛇类。安禾想要不自己找时间实战一下,说不定是加强了自己的身手。唉,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打架什么的没干过啊。
安禾想着就自己笑了起来。安禾性子有点正经,常是面无表情,也没多少情绪波动,不过,她笑点很奇怪,时不时脑海中一些看着很正常的想法都会把自己乐到了。
座椅的把手震动了一下,看了过去,有人申请拜访。
万清说:“是江爷,极乐堂的创始人,一个怪老头。得见一下,不然他就硬闯了。”
万清点了同意后,房门就被推开了,他座椅一转,就朝向门口那边。安禾和陆十方则是站了起来,万清啧了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嗨!万清。”
清脆的童声把安禾听得一愣。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大约是十来岁的小少年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温问意和江听天,他们分别都向安禾问了好。
小少年个头还没有安禾高,他站在安禾面前,神情认真的上下打量安禾,随后一张稚嫩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有点猥琐的笑。
“你就是安禾吧,久仰久仰。”伸手准备去握安禾的手,万清上前一步将安禾挡在身后,而小少年也被拉住衣领扯着后退了两步,彻底和安禾隔开了距离。
万清皮笑肉不笑,“江胜天,找死呢。”
“诶诶诶,听天你干什么,我是你爸,留点面子,松手松手。”江胜天扭着身体去够自己的衣领。江听天一位温润君子,此时竟然冷着脸,松了衣领,改为捏住江胜天的后颈,江胜天顿时僵住,这才安静下来。
温问意及时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伯父自从变成16岁后,性子就有些跳脱。”
16岁连一米六都没有。
万清毫不客气嗤笑一声。
安禾拉了拉万清衣角,万清低头看安禾,安禾没看他,而是朝着温问意露出了笑容,“没事没事,问意你们是来找我吗?”
“对,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想着时间差不多,就想来找你玩。”
江胜天理好了自己衣领,表情终于正经了些,这才有点贵家公子的风范,“安禾小姐,刚才冒犯了。我是江听天他爸,我听逆子说了你的事,你是我们江家恩人。以后你和你的朋友在极乐堂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来报销。”
江胜天往身后招了招手,陈掌事领着三位侍女上前,她们手中都捧着托盘,托盘中都垫着红丝绒。
“安禾小姐,这是极乐堂股份转让5%的合同。”江胜天指了指第一个托盘的那一本合同书,“我已经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安禾小姐你一签名即刻生效。”
“这是位于明渊的极乐堂库房的钥匙。”
第二个托盘上的是一个黑色方块,上面什么雕刻都没有。下面垫着一本白皮书。
“第一次去的时候,用这个钥匙打开,之后就可以将你的指纹和面部加入系统,就再不用这个钥匙了。这本书是库房里的藏品名单,明渊的库房是我最喜欢的库房,我想安禾小姐你去看过后会喜欢的。”
第三个托盘中则是一个小小的磨砂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在磨砂玻璃上反射着明明暗暗的光。
“这是母蛊,子蛊种入逆子的体内。安禾小姐,你将母蛊吃下,往后,你可以要求听天为你做一件事。我相信安禾小姐的为人,不会让听天做有违他原则的事情。”
安禾退了一步,手再度摸上万清的衣角。她连连摇头,“当初我和江听天说好,报酬已经付了……江先生不必如此了。”
江胜天笑得真诚,“那是听天和安禾小姐你的约定,而这一些,不过是本人的小小心意。还是说,安禾小姐你觉得这些太少了?”
“没有没有,太多了,我不值当。”安禾皙白的脸上,渐渐变红,她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些手足无措,尴尬不已。
在她感觉脸越来越烫的时候,万清的手覆上她的头,安抚地上下抚动。
“江胜天,没有你这样子硬塞礼物。安安啊,江家人丁稀少,多代单传,江听天就是下一任江家掌门人。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掌门人的存在就是家族的存在。这些礼物对江家来说真的只是小心意。”
温问意走到安禾身旁挽起她的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万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的笑容也没变过,“安安,就当这是见面礼就好啦。”
温问意催促安禾收下,美人相求,声音娇软,神仙来了都顶不住。安禾只得将这些东西收进储物空间,不过最后一个蛊虫安禾不肯收。
江胜天不强求,这个本来就是为了使口头上承诺更加真诚一点才用蛊虫的。江听天是一个好孩子,有恩必报,往后安禾有用的上的地方说一声,他必定全力以赴。
他们重新回到观窗前。
陈掌事早就安排人摆放好了座椅。
安禾三人的位置没变,江胜天他们三人依次坐到万清的旁边。
江胜天虽然外观上是16岁的少年,但是实际上已经有47岁了。他纵横商场二十多年,说话上有些不着调,可是仍是有着上位者的说一不二的姿态。
陈掌事没有离开,而是立在江胜天的座位后面。
江胜天好心情的和万清说:“最后的拍卖品是两个人,据说他们是与异种共生,就是我这种情况,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今日的拍卖品都没什么意思。我近日收了一批藏酒,待会去品一口?”
万清懒懒的掀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嫌弃,“未成年喝什么酒,不去。”
江胜天嘴角抽抽,翻了一个大白眼,不再搭理万清。
拍卖台上推上来了一个被黑布覆盖的铁笼子。笼子很大,直接占了拍卖台的一半。拍卖师见到拍卖品推上来后,就笑着走过去,旗袍贴身,她走得摇曳生姿。
侍者缓缓将黑布拉开。
里面还有层玻璃罩。在里面:一位黑衣青年盘腿坐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松垮的披在身上,他的身形有些单薄削瘦,头发长至肩,光滑柔顺,远远看着就像绸缎一样漂亮。他的身旁有着一团有着可爱花纹的被子,鼓鼓的,动了一下,露出黑色的发,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还有枕头枕着。
青年神情淡淡,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慌张,还有闲心给旁边踢被子的小孩子,掖好被脚。
安禾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停在玻璃前。她心神晃动,脚步甚至有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