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盛，你这徒弟真不错，啥时候借我们几天。”

“滚蛋，老子要的东西恢复没，是不是手艺不行了，信不信我打个报告招新人来。”

技侦的人懒得和他计较，撞到脑袋，不正常一点是对的。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熟络的声音——

“哟~这不老卫嘛，今儿个来上班啦。”

季婉看了看郝飞扬，意思就是：他和技侦的人还挺熟悉。

上一次见面，还是上一次。

盛意回头一瞥，随后立马收住视线，双腿搭在徐开的椅子上，手里在转笔，不稳，掉来掉去的，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emmmm，卫？卫大哥，好久不见哈。”季婉尴尬道。

他点头回应，将手里的几个袋子放在季婉面前，淡淡道：“朋友餐厅，带了些吃的，你挑一下喜欢什么。”

“我，我吗？”季婉受宠若惊，她低头看里面的盒子，说真的，根本就分不出来是些什么，只能随便拿：“就这个吧，谢谢。”

办公室因为卫知南的到来，变成彻底冰冷，和外面的天气一样。

“大家吃吧，我先走了”

“……”

盛意半个脑袋都是纱布，看起来跟个粽子一样，他收起腿，打开某外卖app，讪讪道：“切，我自己点。 ”

塑料袋的声音混杂着郝飞扬和季婉的惊叹声，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火热。

“西餐吧这是，看我多有眼力劲儿，一挑就是九百块的牛排，哎哎哎，郝儿，你看看有没有小票什么的，我靠，花钱了就是不一样，还送刀叉呐。”

“什么香肠98块？芝士焗黑胡椒，没听过啊。”郝飞扬献宝贝似的把东西拿到盛意面前，说：“哥，你也吃，这袋子好几千块钱呢……哎哟，这香肠真赞！”

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盛意摆摆手：“我的椰子鸡怎么了？照样nb！”

“哎呀，哥，你吃呗，反正卫知南又不知道，到时候我就说你没吃，行不。”郝飞扬顺手把半截烤肠塞进盛意的嘴里。

“你是不是闲的！我都说了我……”盛意嚼了几口，脸色变得比刚刚好看，抬起眼睛看郝飞扬，态度直接惊天逆转：“不愧是98的肠哈，果然rmb的味道更香。”

“这里还有牛排和沙拉，快快快，多吃一点儿。”

等徐开回来的时候，众人正捧着肚子看王蕊和石文达的口供，空气中的香味儿丝毫未减，一个又一个还带着保温功能的饭盒叠在一起，用脚都能猜出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美食大战。

“吃这么好？嚯，牛排，什么意思，非得趁我不在是吧。”

季婉表情都变得温柔，解释道：“刚刚卫哥送来的，人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绅士，盛副说了，他们俩也只见过一面，不熟。哎，卫哥有没有对象啊，喜欢什么样的，感觉春风佛面了呢。”

“她怎么了？”徐开直接用筷子夹着牛排啃，疑惑道：“被下迷魂汤啦？”

郝飞扬耸耸肩。

就在季婉陷入无限幻想的时候，只听见盛意幽幽的来了一句：“你没戏，他喜欢男的。”

“为什么？！”

“我们gay之间的雷达，一看就知道。”

季婉捂住耳朵，食指一点盛意：“就当你放了个屁，我什么都没听见。”

玩闹几句，徐开填饱肚子后忽然想起来正事儿，他夹着牛排“咻”一下滑到盛意面前，椅子有点过头，差点发生碰撞。

“付敏有个学姐，叫河依，一直以来关系都挺好的，听说小情侣要找新家，立马推荐了燕鸣小区，说价格合适，还安全。本来就是熟人嘛，再加上实地看过房，很快就租下来了，对了，乔迁宴还邀请了那学姐呢。”

盛意正要开口，徐开立马接话，骄傲道：“那学姐是吧，我去查了，没工作，但手里拎着几万块的包，还住两室一厅，辉廊小区。”

辉廊属于高端小区，新楼盘，门口就是地铁和国贸大厦购物中心，月租怎么也得五位数，那除非这学姐是富二代，要不然还真是有问题。

“明早叫过来。”盛意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脑袋，随后叹了口气：“你们说我这个月是不是水逆啊，我靠了，老子的盛世美颜。”

“……”

今天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下班。

郝飞扬送盛意回去，忍不住问：“哥，你说河艺为什么要给付敏推荐燕鸣小区啊，这么巧，隔壁还刚好住着金羽昊。”

“她也是石文达的人呗。”

“可不管怎么说，付敏也是他的……女儿啊，真要对自己人下手啊。”

盛意单手撑着脑袋，淡淡道：“把付敏安排在自己的地盘，下手容易。郝儿啊，这人一旦有了欲望，亲情友情爱情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看她们出来做皮肉生意，不都是拉熟人，一个村的，一个镇的，一个班的。”

两个人忽然开始变得沉默，盛意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银色奔驰在身后的十字路口亮起了右转向灯，他收回视线，闭眼休息。

真是水逆惯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