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来和江夏一起住?
听到秦卓的建议,周景阳下意识皱起眉,神色中流露出颇多不耐烦。
“搬过来住去公司太远了,再说了,就算我同意,江夏能同意吗?”
完全想象不到现在的两人住在一起会是种什么情景,他总有一种会发生世界大战的错觉。
周景阳赶忙找着借口拒绝,想了几秒继续说道:“要不我再雇个人专门看着他,只要不出事就行了。”
“你不是老来这边的影视基地吗,开车去公司也就是早起一点罢了,你总不会起不来吧?而且江夏那边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再说怎么能随便让别人知道江夏的事情?你可别忘了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周景阳的,你不上心谁来管,孩子还没出生就要丧父式教育吗。”
秦卓瞪着眼睛,像训产房外不负责的丈夫一样,软硬兼施地劝解道:“很多怀孕的人都会有抑郁心理,一不注意就容易出事。江夏现在状态不好,正是需要你这个孩子他爹出力的时候,你就是陪陪他,开导下他,让他别那么死心眼,他不也是他妈妈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这么多人都熬过来了,他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总能过去的。”
“要都像你这样当撒手掌柜,手一张就能有个孩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以后你们俩就是孩子的爹妈,咳咳,爹爹,你多体谅关心着点江夏才是,毕竟这些苦都是他一个人受着,你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周景阳面无表情地听着秦卓唐僧念经一样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几分钟,在他已经要把他说得像个抛妻弃子的万恶渣男的时候,周景阳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了秦卓的话。
“你在医院还进修了德育课?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教导主任的潜力,我看你当个医生真是屈才了,宣传部都该找你学习学习。”周景阳咬牙切齿地嘲讽了两句,包着纱布的手不耐烦地挥了一下,“行行行,我搬过来住,我看着他总行了吧,再说下去我都快和秦桧一样是个千古罪人了。”
说得口干舌燥的秦卓抬手从茶几上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听到周景阳的话立即不服气地争辩道:”那前天晚上的事!我都不想提你干了什么事!要是真出事了你不就是个千古罪人吗,我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
秦卓仍然对周景阳因为那种事差点害了江夏和孩子的行为心有余悸,虽然他说江夏联合别人给他下了催情的药,他也能理解那种情况下周景阳控制不住自己,但再怎么说江夏也是个怀孕的人,他怎么能这么理智全无,对着江夏做出这种事情。
他用什么办法不能解决啊,非要拿江夏泻火。
这导致秦卓总觉得周景阳其实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讨厌江夏,看着和他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其实对他还是不一样的。
不然怎么可能还对着他发/情啊,周景阳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心里有江夏,但就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自以为相当了解自己发小的秦卓没好气地看了眼面色不虞的周景阳,也给他倒了杯水,从茶几上推了过去。
“景阳,你要保证以后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了。”
话音未落,脚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声的喵叫,橘子蹭着秦卓的腿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看橘子都赞同我说的话,景阳你可要好好反省反省。”秦卓俯身温柔地抱起橘子,抬起它的爪子指了指对面沙发上黑着脸的人。
被秦卓好一顿念的周景阳又头疼了起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发小这么想他和江夏的关系,头怕是只会疼得更厉害了。
不想搭理抱着猫亲热的猫奴秦卓,他随手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想要喝几口水。
没想到手心突然传来了阵钻心刺痛,让他下意识松开了手里握着的玻璃杯,水顷刻间撒了他一身,杯子也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不小心用受着伤的右手拿了杯子,碰到了手上的伤口,周景阳举着手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地板和湿了大片的衣服。
刚被秦卓念叨完,罪大恶极的他就有现世报了?
明明他也是被陷害的人好不好,江夏和朝明两个联合设计他,为了看他出丑闹出了这种事情。
要不是他帮忙费力抢救江夏,江夏早没命了,他简直是个自讨苦吃的这个蠢人!
“什么声音?刚刚怎么了?”秦卓听到声音,抱着猫从厨房里跑出来,手上还没来得及放下他从橱柜里翻出来的猫条。
橘子在他怀里也吓得不停喵喵叫着,挤在秦卓怀里探头探脑地看着茶几旁站着的人。
看着眼前的混乱情景,周景阳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他烦躁疲惫地朝着秦卓挥了挥手:“杯子摔了,我收拾一下,你忙你的吧。”
“幸好水是凉的,你的手没事吧?”秦卓凑上前,制止了他的动作,拉过周景阳的手,看到伤口没有裂开,稍微松了口气:“还是我来收拾吧,你都两天没睡了,前面让你睡说睡不着,现在江夏这边暂时没事了,我和橘子去看着他,你快去休息会,不然伤口也恢复不好。”
周景阳撑着胀痛的脑袋,不太情愿地点了下头,“我去客房休息会,有什么事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