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知缇都能拜入道尊座下了……方子泓稳了稳心神。
以示“感谢”,江知缇替方子泓结了银两。
起初方子泓不愿接受,百般拒绝;但江知缇态度坚决,加之囊中有些羞涩,便不吭声,接受了。
“碍于你有任务在身,接下来我们便不同行了。”楚秋眯着眼,道。
方子泓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啊……好。”
他看着江知缇与楚秋远去。
怀里打包好的热腾吃食竟然熨帖得入了心口。
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垂了垂眸。
……
“帮得了一时罢了。”楚秋道。
江知缇:“一时便一时吧。”
“话说,”江知缇突然抬眸,看向楚秋,“天赋真的很重要吗?”
楚秋笑了笑:“当然。”
“但不应是后天之勤更重要吗?”江知缇说。
楚秋摇了摇头:“非也。”
“玄门之中,天赋与悟性才是王道。天赋悟性上佳,即修炼较之于旁人更为容易,境界提升也比旁人要快,始终先人一步;天赋悟性劣等,修炼较之于旁人更为困难,境界提升也缓慢不前,始终落人一步,或者止境于某处。这些,是再多的后天之勤也难以弥补的天堑。”
“天赋悟性与你的实力息息相关,一个玄门弟子实力如何,是决定了你能否在玄门中立足,能否有一席之地,能否有话语权的所在。”他说。
“玄门修真也崇强鄙弱,虽在凡间看来,玄门弟子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清新脱俗,但个中弯绕,藏污纳垢的……一点也不比凡间少。”楚秋眯着眼,道。
江知缇抱紧了霜圆狸:“你们呢?”
“我们?”
楚秋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与方子泓,轻笑:“我们只是浩荡玄门中最为不起眼的一粒尘埃沙砾。强者泛泛,轮不到我们这些称不上号的置喙多言。”
江知缇摇头:“我说的是,你们也会崇强鄙弱吗?”
“崇强是人之常情。不只是方子泓,我也会崇尚强者。”楚秋没有掩饰。
“但鄙弱非大丈夫所为,往往强者正是由弱者造就的。”楚秋笑道。
霜圆狸在怀里打了一个哈欠,江知缇若有所思。
……
“是这里吗?”
人来人往里,有一身穿麻布衣,身材魁梧,眉目硬朗不羁的男人背着各种行囊停留在酒肆外。
他手里牵着一匹白马,马背上静坐有一头戴轻纱蓑笠,衣袂翩翩公子。
这么一对组合显然是引人注意的,但无人敢上前靠近。
“应当是,气息很相似。”翩翩公子温声似玉。
男人回头,笑道:“那我们在此投宿?”
“都可以。”公子在轻纱后也微微一笑。
如若有行家,估计能够一眼看出男人是鲁班师。
楚秋正恰是那个行家。
他们刚兜完小路回到酒肆外。
“你认识吗?”江知缇问。
楚秋摇头,轻笑:“我怎么会认识鲁班师。”
“鲁班师?”江知缇疑惑。
她隐约记得,楚秋说过的剑机会,正是铸剑师与鲁班师的一个探讨会。
也是她寻剑的希望。
楚秋一边走,一边道:“鲁班师,天工造器之师,据说太祖师为鲁班,故后皆称作鲁班师。不仅会锻器造材,也会制作一些精细的机关器具,杀器。”
“鲁班师使木闻名,简单的一块木头,在他们手里,能够变幻多种形态,各有用处,亦可杀敌斩妖。”
“与鲁班师有相似之处的是铸剑师,闻如其名,铸剑为主,以铸就冷兵闻名。”
江知缇听着,忽觉有一道温润目光。微怔,回头望去,与那坐在马背之上,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