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来说是能够谋得一官半职,只是他品行不端,被人参了一本,就无所事事了。但为了能够下半辈子荣华富贵,最后也不知怎地攀上邬府,见也没见过邬大小姐,反倒成了上门女婿……我娘也说过,她亦未见过邬大小姐。”
“但能攀上邬府这么一棵树也是不错的,一时间这二人也管不得见不见着人。而我那舅舅,自从成亲后因为也见不到邬大小姐本人,也不管不顾,一如往常般寻欢作乐。”方子泓说着,有些嗤之以鼻。
“我亦捉摸不透为何邬夫人会如此纵容,换做别的府邸人家,怕不是得将我那舅舅扫出大门,断个一干二净。”方子泓说完,便饮了一口清茶。
江知缇看他一眼:“你貌似……也对你这舅舅和娘颇有微词。”
“作为玄门弟子,我确实是对我舅舅和阿娘有偏词,甚至有些时候,我厌恶他们。”方子泓对此并没有遮掩。
“然而他们是我在世的血脉亲人,虽说品行……并不是那样端正,但作为亲人,对我也是颇有疼爱,所以此番他们死得蹊跷,我不论如何也需要下山来彻查个清楚。”方子泓稍稍紧了紧拳。
江知缇:“……”
倒是个是非分明,孝义两全的弟子了。
江知缇敛敛眸,思忖片刻后,道:“你当真信任邬夫人吗?”
“可是只有她得知我舅舅和阿娘是如何死的了,我去了义庄与茶楼,已经被毁得一干二净,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方子泓有些茫然地道。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并非那样信任邬夫人,从他对于对方的称呼,以及他话里话外的疏远,看得出他仅是迫于无奈。
但他也好歹会自己深夜出来,在邬府里寻找蛛丝马迹。
江知缇勾一下唇角,笑意不达眼底,道:“为何不去深入想想,邬夫人为何会招一个劣迹斑斑的男人作为自己千金女儿的丈夫呢?”
“以邬府的能力,怎会不清楚赵回这人背地里的姿态?还会百般纵容?你也一早察觉了吧,那个从始至终都未见过一面的邬大小姐。”
江知缇说得有些阴恻,让方子泓不由得后背一凉。
他……确实是没有深入想过。
“所以你的猜测是,邬大小姐已经不在人世?”方子泓也猜到了她所猜测的。
江知缇:“浅显易见,不然为何要如此深藏一个女子?”
“那又为何找个丈夫给自己去世不在的女儿呢……冥婚吗?难道是人死了都不能够给予清净?”方子泓皱起眉来。
江知缇:“有无通过冥婚来复活亡人的道法?”
“那不叫道法,那叫禁忌。”方子泓脸色突变。
江知缇挑眉:“所以是有的意思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这种东西,怎可放上明面来说?于你于我而言都不是一桩能开玩笑亦或是用作猜测的事。”方子泓的神色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