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们这样过去是未经传召私闯内宫。陛下是罚你们还是不罚?”
璇夕故意说着这样话,她希望权佑能明白他们今日这样闯进她父皇那里是大不敬。
还未等有人反应,四周就有了响声,廖微听到声音的瞬间就急忙跑进他们旁边的宫殿不敢再发出声音,深怕被人发现了。
大意了,廖微心中一叹,他实不该这么冲动进来宫中的。陈国周王已逝,他绝对不能出现在乐都人面前,否则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皆是白费功夫。
权佑和璇夕见廖微反应如此迅速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倒是紫乔心中不屑,她不客气地看向将他们三人围起来的禁军。
她心中讽道:父亲是陛下又怎样,还是同她一样见不得光。
正在权佑和璇夕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有人从禁军后面走出来。
来人正是紫乔今夜想见之人,倒是要闹出动静才能见这位陛下一面啊!
“紫乔,你何时变得如此这般不冷静了。”
陈皇说话,周围的压迫感一下变得很强。
紫乔不以为意,她离开权佑的怀中往前走了几步,对陈皇说:“冷不冷静对我有何好处呢?叔叔,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那封信吗?”陈皇说话,面上甚是冷情。
“是!是!您能给我吗?您给我吧。”紫乔声音柔和了许多,她求着陈皇。
“信中......全是叛逆之言。朕烧了。”
紫乔一愣,叛逆?烧了!这几个字怎么被这位陛下这么轻松的就给说出来了......
“您有什么资格?”
紫乔浑身抖起来,权佑和璇夕立马走到她身边。
“紫乔!”
“小乔......”
“您有什么资格?”紫乔大吼着又质问了陈皇一遍,“你杀了人还不够,竟还要诬陷我哥哥。”
“朕何时诬陷他了?”陈皇反问,他看着紫乔慢慢地说:“朕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去做。与宋国国君来往信件频繁,多次抗旨与大赤国太子韦瀛相交甚多,那封信更是叫你这个妹妹不顾陈国去投奔宋国,这个还不是叛逆之言!”
“呵!”紫乔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陈皇,“是这样吗?投奔宋国?哥哥不可能对我说这样的话,叔叔编的可以真一点吗?我与哥哥什么时候不顾陈国,什么时候又要投奔宋国了?叔叔可以将谎话说的真切一点吗!退一步说......我与哥哥身上都有宋国人的血,在你的陈国活不下去了怎么就不可以离开,怎么就不能去宋国了?”
“小乔,不要再说气话了。我们都冷静下来,我们都不想这样的。”
璇夕抱住紫乔气得发抖的手,伤心得眼泪也掉下来了。
听着璇夕的声音,紫乔倒是沉默了下来,然后就在权佑想先将紫乔带走时,她突然伸手掐住了璇夕的脖子。
紫乔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余地,掐着璇夕的脖子就对陈皇说:“你既然毁了我哥哥给我的信,那我就毁了你的女儿!反正我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的,活着难受得紧,不如一命抵一命,我陪着璇夕一同去地下找我死去的哥哥!”
陈皇的脸上终于有了紧张之色,但他一言不发,好像笃定紫乔说得到却做不到。
权佑也慌张地叫了一声:“紫乔,放手!”
“我偏不!谁叫我难受了,我让他比我难受一百倍!”
就连躲在暗处的廖微也不藏了,他趁着紫乔与权佑说话间隙从殿中出来,他一掌打向紫乔的手臂,紫乔的手臂经这一掌全然没了知觉,璇夕很容易就挣脱了她脖子上的束缚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紫乔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茫然地看向一边去璇夕旁边为她顺着气的廖微。
“廖化乘!你不要命了......”
竟然敢出来,出来就是为了从她手中救下璇夕。不要命也要救下自己的妹妹......她的哥哥也是不要命也要让她能够活下来,所以这些年她过得再不如意,过得再难受,她依然坚持下来了。
就在众人庆幸璇夕被人救下时,周围的空气中突然出现红色的水雾,三分之二的禁军护卫因内功不济都纷纷倒地,陈皇和剩下的禁军护卫也都还在强硬支撑着。
檐下的四人中除了紫乔也都还好好的,权佑心急如焚,却有不敢直接上前触碰紫乔,深怕紫乔走火入魔与台下那些人同归于尽了。
廖微震惊,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了话。
“这是?这是......赵弦所创的‘红尘’功法!紫乔啊紫乔,你才是不要命了啊!”
他竟不知紫乔已经忍到了如此地步,拼着一命也不许任何人诋毁赵弦。
听着廖微的话,紫乔似乎觉得很满意,她开口说话,却是吐了好多血出来,吓得权佑再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扶住她。
紫乔看了权佑一眼,微笑着示意他别担心,她自然是不会不听她哥哥的话的。
今夜她不会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死。
“叔叔,哥哥留给我的念想不多。那封信,一些话,还有‘红尘’功法。哥哥从前没杀你们,我如今也不会杀你们,可是我希望......我希望叔叔不要再让我哥哥身上留有诬名,让他清清白白的。也不要再一直逼我了,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想活得稍微自在一些。”
“紫乔!紫乔!”
紫乔的话说完就立马晕了过去,权佑接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甚至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对陈皇说:“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陈皇还未有话,不知道是还没从“红尘”的压制中缓过来,还是沉思在紫乔刚刚说的话中,总之紫乔昏倒后就没再说一句话,也在廖微和璇夕一同乞求的声音中带着禁军离去。
他现在还不能理解紫乔话中的意思,紫乔说她想要活得稍微自在一些,可是能在深宫中活着就已经是最奢望的愿望了,怎么又在奢望之上加了奢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