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商队分别于您离开后第三日、第五日经过,经查确为普通行商;三个行僧路过奉柘寺,休憩两日后离开,经查确为普通僧人;
四日前,蓝田周家向秦家提亲,求娶秦符符;一伙自南部流窜来的匪盗在向北靠近,预计……”
“等等。”赵缭忽而睁眼,打断隋云期念经似的播报。
“哦,这伙匪盗不过二十余流民组成,不成气候。”隋云期忙解释。
“不是。”赵缭眉头蹙起,“蓝田周家?蓝田县令的丈人家?”
“……?”隋云期显然没想到,赵缭居然对这件家长里短的事情感兴趣,愣了一下才反应道:“是的。”
赵缭扬手,身旁的侍女便了然得行礼后退下了。
“通知贺利具一声,我今日走,他不必来见,你二人把这边都打点好,如我无召,各自回驻地。”
说罢,赵缭一把抄起刚脱下的长披风,一面对外扬声道了句“牵马”,一面大步出了营帐。
“首尊就这么走了?”赵缭的绝尘而去的马蹄声都听不见了,隋云期才回过神来。
“嗯,走了。”陶若里已经唤人来为赵缭收拾行装。
“就为了秦符符?”
隋云期以为江荼之所以和秦符符亲厚,不过是出于和倾慕岑恕一样的理由,为了让自己扮演的这个乡间茶馆小老板娘的形象,更生动更真实。
他实在没想到……
陶若里毕竟每日和赵缭住在一起,并不意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在首尊心里,秦符符就和胡瑶一样。”
“那就好理解了……”隋云期哦了一声,旋即敲了陶若里脑壳一个栗子,笑道:“好小子,你阿姐要是听到你直呼她的名字,估计得气个够呛。”
面具下,陶若里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就和从来一样。
“我阿姐,是辋川镇鸿渐居的老板江荼。”
隋云期的笑容渐渐淡了,无声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陶若里的肩膀,“胡大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会很伤心的。”
“得了吧老隋。”陶若里打掉隋云期的手,“还没进胡家的门,就想掺和胡家的事儿了,也不看人胡瑶答不答应这门亲。”
“死小子,哥哥我是为你好。”隋云期一把箍住陶若里的脖子,“我把你今天这番话告诉首尊,她非揭你一层皮不可。”
陶若里的声音终于多了几分人气,急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隋云期嘻嘻哈哈不放手,箍着陶若里往外走,“不和你这小崽子掰扯了,走喽,咱去逗那匹老狼玩走咯。”
。。。
连同接到消息的四天,赵缭彻夜不歇地赶回辋川时,已经是周家向秦家提亲后的第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