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待一天冷静下来的摩根沉默,刚现界就夺走人家的初吻还上下其手,不单打算强迫她接受自己,还宣告初夜所有权,咒杀她所有未婚夫,的确是过分了。
加赫里斯从父亲的沉默确认真做了什么,毕竟两位的恩爱是全国上下都知晓,父亲被因缘召唤,遇到转世后的母亲很难保持冷静也是可以理解。
“我只是像以往那样去相处。”摩根略过所有的内情。
“父亲您要保持距离,绅士地重新认识没有记忆的母亲。”单纯的加赫里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有多变态,而母亲又对父亲有多宽容。
“例如?”
“父亲知道兰斯洛特卿吧。”
摩根听完坐了起身,“知道,跟我来。”
两人一同来到一座有结界的洋馆前,摩根抬腿就是一脚,简单粗暴的把别人家的门和结界一起踹坏。
“父亲您现在是女性,穿的是裙子。”加赫里斯在看到那条白花花的大腿就别过脸。
“即使我当了三十多年母亲,但我仍是你们的父亲。”摩根放下腿,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皱褶和尘土,与刚才的大动作不同,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敌人领地。
加赫里斯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的话。
父亲说的都是对的,父亲做的都是为你们好,父亲是不可能有错的。加赫里斯脑里回荡着这三句,似是理解到什么人生真理,没有疑虑的跟上父亲的步伐
然而没走一会,散发着黑气的Berserker现身,加赫里斯才知道这是另一组主从的据点,看Berserker要冲向父亲。
加赫里斯拔剑快步挡住对方的剑,随即听到后方的父亲慢悠悠的说出让他难以置信的真相。
“他就是兰斯洛特,与亚瑟王的妻子私奔,为救该处死的不贞王后杀了你和加蕾斯,导致圆桌分裂的原凶。”
加赫里斯应付起来很吃力,就算兰斯洛特被狂化了仍然是那位强大的首席骑士。
“怎么能拿这种对妻子不忠诚,还勾搭别人妻子的混蛋和我相提并论。”摩根心里很明白小儿子指的是他们那个世界的兰斯洛特,但...
父亲教训儿子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为免洛特发现魔力消耗,加赫里斯现在用的魔力是来自摩根。
父亲不单不坦率,还有些小心眼。加赫里斯只好咬紧牙关去战斗。
不时被施加强化魔术,加赫里斯勉强地防下猛烈的进攻。
“背叛亚瑟王还不够,要把崇拜你的后辈再杀一次吗?”摩根很事不关己的开始精神攻击。
Berserker的动作顿时出现破绽,加赫里斯把握机会砍中对方一剑,竟成功将对方击退。
虚空中浮现出幽蓝色的长木仓,将倒地的Berserker四肢与身躯钉在地面,摩根慢慢来到他的面前,一脚踩在他的铠甲上,愉快的笑着说,
“亚瑟王最信任的首席骑士竟沦落到这副可悲的姿态,想要获得敬爱的王惩罚却被原谅,杀害同僚的兄弟还有脸回来说要支援抵御叛军。”
即使兰斯洛特狂化成Berserker,听着这番话,那些意味不明的吼叫都变得相当痛苦。
眼看摩根愈来愈像莫德雷德卿描述的疯女人,那柄像长木仓的法杖落入手中,反手要刺向Berserker的要害前,加赫里斯连忙伸手抓住摩根的手臂,“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摩根敛下笑容,有种极其不快的感情涌上来,目光冰冷的瞪向他,“加赫里斯,你是要指使我做事吗?还是说你又要背叛我?”
加赫里斯没有因此松手,眼神坚定直视骇人的目光,“我绝无这个意思,他如今是我们的敌人,我不会因此手下留情,只是父亲您现在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您。”
摩根与加赫里斯对持好一会,语气恢复平静说,“我没打算杀他,放手。”
这次加赫里斯没有迟疑就松开手,摩根手里的法杖刺向地面,幽蓝色的长木仓却在洋馆内炸开。
“我讨厌躲起来用魔术偷窥的家伙,尤其是有虹色长发和紫瞳,不干好事的混蛋。”摩根实际没有受到某魔的祸害,就没有缘由本能地在讨厌。
非常清晰指向某位认识的人,加赫里斯不禁在想对方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该不会是跑去调戏有妻之夫吧。
摩根脚下的Berserker灵体化消失,是Master断开魔力还是失去意识?
“父亲,我去抓住对方的Master。”加赫里斯说完就灵体化进洋馆抓人。
没一会,压抑着情绪的加赫里斯归来,他一手抱住用自己的外袍包裹着双目无神的女孩子,手执一位在吐虫子样模丑陋的男人回来。
“怎么连抓个人都做不好,嘛,还是我自己动手更有保障。”摩根在加赫里斯的疑惑下,把法杖重新拿回手里,朝洋馆抬手做出按下的手势。
大量的幽蓝枪将洋馆包围,正上方撕开的黑暗中凝聚着危险的魔力,到达临界点,黑紫色的魔力击向包围圈内。
这股魔力过后,原地留下一个深渊大洞,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安静。
“讨厌的虫子终于没了。”摩根满意的点点头,打扫过后这种不快感完全消失掉。
“父亲您这股力量是怎么一回事.....。”加赫里斯目睹的是与吾王的光辉相反,一种极其危险能吞没一切的黑暗,更别说是作为无主从者的现在。
摩根没有回答,看眼仓库没在刚才的攻击范围内,指向他手里的男人说,“把这个脏东西放到仓库去,我看还能抢救一下。”
刚刚一副要击杀Berserker的Master,现在却说要救人,摩根的决定似是看心情。
“为什么要救他!?”加赫里斯在进入洋馆后,被地下室所见的情况激怒。
“我有事需要他去做,而且让这女孩受罪的原凶在刚才就被我杀了,赶紧吧,再拖延就真的没救。”摩根简单解释救他与加害人是没有关系,先一步进仓库改建成工房,建在灵脉点上就是方便。
加赫里斯的怒气不上不下的停住,平复心情才跟进仓库,看父亲拿出一瓶又一瓶颜色独特的药剂,举起手里的男人问,“人放在那里?”
“放地上。”摩根打开书取出一套复古的童装,抱走加赫里斯怀里的女孩放到地上问,“你能自己换衣服吗?”
女孩点点头接过衣服到遮掩后穿上,小声的说,“我穿好了。”
加赫里斯看那是以前准备给加蕾斯的衣服,因为他们一家都是男孩子,加蕾斯也想穿与兄长们一样的衣服,此后加蕾斯穿的都是男装,父亲还因此叹气自己做的衣服没人穿。
“在一边等着,我处理完这边再给你治病。”
摩根看一眼挺合适,取出木桶刻几道符纹便放在地面,一手抓住男人催动他体内的虫子。
把人痛醒后,在发疯咬人前,摩根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手抓住后脑的头发强逼仰头,然后一瓶药水堵住他的嘴。
“我这是在救你们,别让Berserker出来。”
看男人被药水呛到还得被逼喝下去,加赫里斯想阻止般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手。
一瓶药下去,摩根把人按到桶里,随即看到男人的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并传出痛苦的呕吐声,唤声加赫里斯,“按住他的头,要是吐到地上,罚的就是你,吐完就喝这瓶。”
墨绿色的药瓶放在杂物上。
加赫里斯上前接手,看清楚男人正在吐...不,是大量的虫子从男人的口里涌出,桶子底部正燃烧着幽蓝的火焰,虫子掉落到火焰里烧得灰也没留下。
摩根走向见到此境都不会害怕的女孩,微微弯下腰,一反刚才的粗鲁,少有地温和的说话,“你叔叔一会就能治好,愿意让我帮你做个身体检查吗?不会痛的。”
女孩呆呆的看着伸出的手,良久才反问,“真的不会痛?”
“不会,当你醒来时一切都会变好,不过你要先喝很苦很苦的药。”摩根把有安眠和麻醉效果的药递给她。
“嗯。”女孩接过药没有犹豫喝掉,虽然真的很苦,但与来到那个家相比一点都不苦,最后一次,她想相信最后一次。
等孩子睡过去,摩根抱起孩子放在一旁,拿出惯用的大坩埚点火开始调配着药剂。
加赫里斯忍不住好奇的看过去,家父从书中抽出怎么看都是有毒的素材抛进坩埚里,坩埚里升起的烟雾让手里的男人吐得更严重。
“父亲您那一锅毒药能稍微.......。”加赫里斯欲言又止的想家父理解一下。
“现阶段只对使役魔有效果,体积愈小愈有效。”摩根表示这玩意毒不死从者。
死是死不了,但眼睛鼻子觉得又酸又麻。加赫里斯眨了眨开始有点辣的眼睛,然后他选择闭眼闭气。
听呕吐声减弱,加赫里斯才睁眼看,火已熄灭,坩埚里的液体变成夕阳的颜色。
看家父拿出一颗琥珀,里面封有一块不知明的片状物,抛进液体里立即染成如同刚才那股力量同样的漆黑,然后家父抱来女孩,要把她放进坩埚里。
“父亲,我先为自身的无知致歉,请问您这埚诅...危险的液体有什么效果?”加赫里斯以请教的态度询问摩根这是想做什么。
摩根停下把女孩放进去的动作,心情很好的给他说明这埚杰作,“就是诅咒,一个压倒性的诅咒,能吞噬宿主身上其他有危害效果。”
“.......泡进去真的没问题???”加赫里斯最终都是问出最关键的疑问。
摩根听到他的疑问,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不是什么都能成为它的宿主啊,目前只找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