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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140章 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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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和晚宴上的衣香鬓影仿佛只是虚幻的梦境,她几乎连夜就飞回多伦多,第二天继续排舞,其他事都交给苏珊。要不是有苏珊帮忙分担琐碎的工作(开拍前最后阶段龙套的选角、定档宣传、分级情况的确定……要完成一部电影,事情实在太多了),她真的可能会累死。

“你怎么做到忙芝加哥的时候,还有空操心明星助理的选角的?”2月下旬的有一天,凯瑟琳在难得闲暇时一边喝咖啡,一边对苏珊感叹道,苏珊是真的热爱制片事业远胜于当经纪人,不像詹妮弗,现在除了给她洽谈片酬外(剧本终于不用她操心了,现在没有什么剧本会傻到不递到凯瑟琳这里),就是帮她维持人脉关系——减轻她的工作负担。

“你这是第一次真正干制片的活,选角和投资都是你搞定的。之前诺丁山你定下希斯只不过算是小打小闹。”苏珊安慰她,“我在银像刚开始做希尔福的助理时,第一次遇到片场出事故的时候简直慌到要晕倒……但我后来还是撑过来了。”

“但我还是会焦虑。”凯瑟琳深呼一口气说,“这和诺丁山不一样,爱情喜剧完全是女明星的舒适区……我以前也没有演过洛克希这样的漂亮蠢货。这是环球六千万的投资,是我第一部两千万片酬的电影,我在想,我会不会有点太急功近利了,要是我只出演……”

苏珊耐心地继续安抚她——主演+制片,持有音乐剧拍摄权,一手包揽剧组的选角工作,这既可以说是对电影上心,也可以说是骄傲自满控制欲太强。一切评价取决于成片的票房和口碑,这就是主扛电影的关键人物需要承担的风险,不为此焦虑几乎是不可能的。

“罗伯不是上午才夸了你吗?他说你外祖母当年在百老汇表演的绛帐海堂春虽然不是音乐剧,但那种强烈吸睛的舞台感也被你继承下来了。”苏珊看着同样拿着咖啡的罗伯从远处走过来的时候说。

罗伯经常和她们俩一起排练跳舞——作为舞蹈大师,全片所有歌舞都有罗伯的参与设计,他时常亲自示范。芝加哥作为歌舞片,随便一场歌舞可能就是主演外加上百号龙套的配合协作,必须精心打磨每个细枝末节,免得开拍时出现新问题。罗伯也非常焦虑:这是他从百老汇进军大荧幕的处女作,一旦失手,就再也谈不了什么下一部了。既然同病相怜般的为电影担忧,他和凯瑟琳的关系倒是比前两年好了许多——毕竟前两年罗伯总是希望凯瑟琳去演维尔玛,认为这是她更擅长的风格。

这两天主要排的是芝加哥最脍炙人口的舞蹈之一,监狱探戈,凯瑟琳只是作为旁观者出场,所以她今天大部分时候还是在练基本功,练到实在疲惫后才休息了一会儿,去现场旁观。

一群穿着简单背心和易于行动的短裤的女人在宽阔的舞台中央聚集,角落里站着美丽的俄罗斯女演员玛丽娜·亚历山德罗娃,凯瑟琳和她用俄语打了招呼。她是凯瑟琳在俄罗斯宣传香草的天空时认识的女演员,还不到二十岁,她青涩而让人无比惊艳的美貌,清澈湛蓝如矢车菊的双眼,让凯瑟琳邀请她来芝加哥客串监狱探戈中那个唯一无辜的匈牙利女囚,巧合的是,玛丽娜就是在匈牙利出生的。

凯瑟琳·泽塔-琼斯站在中间,和饰演杀人犯之一的女囚六人组的古德温聊天。古德温在百老汇的芝加哥音乐剧正巧饰演维尔玛,所以被罗伯挑选进来。

“你现在就已经剪了头发了?”凯瑟琳笑着问道。

泽塔-琼斯轻轻晃动了一下她的深黑色短发,只这一个举动,就好像充满风情与诱惑——她非常会设计角色,在监狱探戈的舞蹈编排中,她主动和罗伯还有摄影师商量,为维尔玛打造了专属的舞蹈姿势。

“你呢,凯茜,你什么时候剪头发?”泽塔-琼斯和气地问。

凯瑟琳想了想说:“等奥斯卡结束吧,我看中的礼服和长发比较配。”

不得不说,看凯瑟琳·泽塔-琼斯表演维尔玛,既给了她压力,也给了她信心——虽然在此之前离开舞台好几年了,但泽塔-琼斯的爆发力甚至超过了百老汇的专业选手,她愤怒地伸手指向前方时,如同一头凶猛矫健的猎豹,充满猛兽袭人的野性不驯——道德谴责是不会困住维尔玛这样杀夫杀妹的女人的,某种意义上,她和洛克希一样毫无羞耻感,否则也不至于在讨好洛克希,希望出狱后和她双人舞,还厚着脸皮对她说自己的妹妹不幸去世——要知道,她的手上还沾着妹妹的鲜血呢。

其他五个女囚仿佛是昏暗的监狱里一抹血红色的美艳剪影,唯有玛丽娜扮演的无辜的匈牙利女囚,如同一支纯洁温柔的百合,在这乌烟瘴气、一切只向钱看的女子监狱煎熬求生,因为无钱请律师上诉,最终走向一条绝望的死路。

玛丽娜从小生长在俄语环境里,她的匈牙利语说得很差,但这正巧与角色相契合,反正也没谁能听懂匈牙利女囚“Hunyak”在说什么,也没人在乎——Hunyak本身就是一种对匈牙利移民的贬义称呼,她有名字,卡特琳·赫林斯基,但无论是音乐剧还是电影里,大家都只叫这个给维尔玛和洛克希洗衣服以赚取一点小费的可怜女人为Hunyak。

“这女孩是你在莫斯科挑的?”散场后,泽塔-琼斯过来问凯瑟琳,她显然对玛丽娜还算欣赏,而且玛丽娜和她差了13岁,又是俄罗斯人,在好莱坞很难出头,也没什么可忌惮的。

“是的,”凯瑟琳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玛丽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当年只有18岁,在麦昆秀上哭泣的吉赛尔,于是发自内心地说,“她很漂亮呀,还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无辜感,我非常喜欢,在莫斯科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想邀请她来演这个角色。而且她也会芭蕾,所以这很适合演匈牙利女囚。”

泽塔-琼斯沉默了一下,她觉得凯瑟琳和她私下说话时好像稍微有些太暧昧,太亲近了——而且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或许就是单纯欣赏而已呢。

她很快确定了这件事,因为凯瑟琳转头就兴致勃勃地对她说:“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亲爱的,给演员工会奖颁完奖后,我就可以去约会了,这是我这个月可怜的第二次约会。”

……

和汤姆大半个月没见面,中午他们在比佛利山庄一家意大利餐厅的餐桌上当然有很多话要说,比如探讨上周新鲜出炉的重磅新闻:本届颁奖季的影帝大热门罗素·克劳在英国电影学院奖上公然打人——罗素获奖后想念一首诗致敬他在美丽心灵中出演的角色,但因为超了时长被制片人掐断,于是他刚下台就去把制片人揍了一顿,现在有关他的负面舆论开始疯狂爆发,让他靠美丽心灵蝉联奥斯卡影帝的可能性一下子小了不少。

“我真不知道还会有谁做这么蠢的事,”凯瑟琳吐槽说,“奥斯卡的颁奖典礼超了时长还会用音乐打断呢,主持人也会提醒,那时候他该怎么办,也把他们揍一顿吗?”

汤姆和罗素关系不错,但对他的脾气也只有大摇其头——去年罗素拿了影帝后,他显而易见得是越发暴躁自大了。

他玩笑地问道:“那你觉得我做过什么蠢事没有?”

“……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凯瑟琳想了想,记起他上次带着康纳在沙发上蹦跳,一起爬树不小心把康纳摔下去,还有伊莎贝拉分享给她的事迹:汤姆曾经穿溜冰鞋推着康纳的婴儿车到处跑,差点把康纳甩飞出去。以及还是去年那场麦当娜的音乐会,他非要撑在扶梯上用双腿把伊莎贝拉夹到空中,结果不慎没夹稳,贝拉被他摔得嚎啕大哭……案例太多,她想了一下迟疑地挑了其中一个而已——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这很蠢吗?”汤姆沉默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举例了,而且看样子,仿佛还有无穷无尽的例子她没有说出口而已。

“这不蠢吗?”凯瑟琳吃惊地问,差点忘了继续吃盘中的羊排——她难得敞开吃了一整份,没办法,跳舞实在太消耗能量了。

汤姆看上去好像绞尽脑汁有什么话说,可能是不希望在女友面前表现得很蠢,也可能是出于男性本能的孔雀开屏的炫耀习惯,他撩了一下头发,慢吞吞地问道:“你想去试我那架P51吗?”

好吧,他成功勾引到她了。凯瑟琳迅速妥协说:“当然,我很想,并且刚才我说错了,你一点都不蠢。我们下午就去吗?”

“下午不行,要明天吧,毕竟你吃了羊排。”汤姆露出满意的表情,沉吟着说。

“……吃羊排对开战斗机来说不吉利吗?”凯瑟琳迷惑地问。

“不是,亲爱的,”汤姆好笑地说,“是因为你上战斗机前吃了东西的话,会吐得很惨。”

凯瑟琳看着汤姆郑重而体贴的表情,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你第一次坐战斗机的时候——是拍壮志凌云吧,是不是吐的很厉害?”

汤姆沉默着,回想起一趟吐了三次装满了整个桶的经历(下来后他晕晕乎乎,还被一开始就不肯去试的方·基默嘲笑了),他恨恨地揉了一下她故意笑容灿烂的脸颊,然后把她带回酒店里。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凯瑟琳起身时穿的高跟鞋——只有不到两寸,这对于好莱坞女星来说约等于光脚或者平底鞋。他想起妮可在深夜秀上开的玩笑,说他们离婚后终于可以穿高跟鞋了——哪怕之前她也穿过无数次,他并不在乎这个,毕竟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妮可比他高了三英寸。

“你要是想穿高跟鞋没必要顾及我。”汤姆和她在餐厅花园里接吻,然后在狗仔的闪光灯组成的包围圈里艰难突破重围,回到车上后他这样说。

“我不喜欢穿高跟鞋啊,”凯瑟琳耸耸肩,说真的,感谢汤姆身高不算高,她之前交往的一大堆高个男友,和他们站一起时不穿高跟鞋就很奇怪,但和汤姆在一起,她终于找到了恰当的理由,谁不想解放双脚啊,又不是每天都在红毯上,“矮了一截不代表我就不存在了。”

虽然汤姆今年不打算拍戏,但不代表他不忙碌。所以在套房的客厅里,他们先去健身,洗了个澡后还没有来得及亲热,就又有新的事情冒了出来。于是她就坐在旁边发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打电话,一个又一个,时间最长的是和大卫·芬奇——因为他们好像在争执什么非洲的黑市器官交易,还有恐怖袭击的剧本元素。汤姆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里,甚至没有注意到凯瑟琳变换姿势躺到了他的腿上。

“在911之后,这样的题材太过敏感了,”汤姆压抑着怒火说,“何况碟中谍的第三部我认为还是需要顺着时间线来,没必要回到第一部之前拍前传。”

他们又聊了几句,芬奇显然也因为自己的意见不被认可,在强忍的怒火中挂断了电话。

凯瑟琳继续躺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语气遗憾地说:“怎么就停下来了,我还想继续听你们吵架呢。”

汤姆这才发现她靠在自己身上,立刻说:“我真的抱歉,今天本来应该是我们的约会时间,但我实在是……太忙了,感觉永远忙不完。”

“没事,听两个完美主义者吵得浑然忘我的样子,还挺好玩的。再说,意识到就算我只穿着比基尼躺在一个男人腿上,也不代表我能吸引他全部注意力这件事,会让我不那么容易自满,这是好事。”凯瑟琳半解开浴袍对他玩笑地说。

“胡说八道,你现在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汤姆笑了起来,手伸进去抱住了她的腰向下抚弄,“可能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会像我这样想——但当然,现在只有我能这么做。”

他把凯瑟琳拉起来,凯瑟琳和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一会儿——避免又撞到他的牙套。

显然,由于汤姆还在头脑风暴中,一时半会儿没有太大的兴致,所以凯瑟琳也跟他继续聊碟中谍3,她本来也对这个很感兴趣,再说大卫·芬奇有多难搞,布拉德·皮特和杰瑞德·莱托都对她说过:“你和芬奇不太可能达成一致。你知道的,他在异形3后,对于自己的创意是否被尊重这件事很敏感,但你和派拉蒙显然不可能给他终剪权,现在在剧本阶段就有这么大的矛盾了,他肯定会怀疑你的诚心。”

“他怀疑是正常的,因为我已经打算开除他了,实际上从去年底我就在做准备,想了几个可能的替补人选。”汤姆平静地说。

……好吧,凯瑟琳稍微有点无语,但也觉得很正常——汤姆在电影上总是这么独断专行,就像卡梅隆那样是个片场暴君。

她也开始闲扯一些芝加哥片场的事:“凯蒂的表演真的太棒了,她让我感觉有压力。”

“凯蒂?噢,泽塔-琼斯?”

“是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凯瑟琳很不高兴地坐了起来,正对着汤姆严肃地说,“道格拉斯已经来探了好几次班了,我真受不了他。下个月你也要来探班,他姓道格拉斯有什么了不起的,比你差远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汤姆还是温柔地答应下来,然后抚摸和亲吻她的长发,于是凯瑟琳又重复道:“我打算等奥斯卡之后再剪头发……我挑了一件蓝色的抹胸长裙,感觉还是长发比较和那件礼服匹配。”

“你穿什么都好看。”汤姆抚摸着她,然后得到了凯瑟琳的警告:听上去太敷衍了,必须说出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就是你去年的别针裙,”汤姆不假思索地说,“那一刻你就像一个幽灵般性感的天使……让我甚至有些怨恨那一刻我是在奥斯卡的后台看到你,而不是在酒店。”

他想到当时凯瑟琳微笑着给他整理领结,故意拖延时间,任由他充满暗示地拨弄她肩带上金色的纽扣。她如此轻而易举就挑起了他的欲望,让他心旌摇曳,却什么都不能做,要等到半夜才在私人飞机上偷情……不像现在,她躺在他的腿上,手握着浴袍的腰带,故意对他露出了予取予求的暧昧笑意。

于是汤姆又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凯瑟琳的声音停了下来。汤姆富有深意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他撩头发的时候太好看了,凯瑟琳出神地想,就像在拍香草的天空时,他们站在绿幕旁,汤姆紧抱着她亲吻时还抽空对着镜头撩了一下他的长发——看着汤姆发光般的含笑眼神,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在撩头发,就说明你在引诱我。”凯瑟琳严肃地说。

“好吧,你说得对,现在证据确凿,我的罪行成立了,你……”汤姆模仿着她的语气严肃地说着,还是没能憋住笑,这让凯瑟琳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报纸上说你的笑容价值两千五百万美元。”

她感觉汤姆僵硬了一下,因为他居然被她夸得脸红了,这让她顿时来了精神,非常得意——于是汤姆捏她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气,凯瑟琳就嘶了一声,毕竟每天练舞实在让人浑身酸痛。

“不要太刻苦了,这样反而容易弄伤身体。”汤姆温柔地说,但他的手一点都不温柔,到处作乱不说,然后他的头也俯了下去。凯瑟琳在刺激的愉悦感中抬头直视前方,那里有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被欲望淹没的表情,她再次确认:汤姆一定是故意的,不过她喜欢,而且他真的太熟练了……

在之后甜蜜的温存里,他们缩在床上聊起了正在装修中的新居——室内家居设计师是凯瑟琳从格温妮丝那里挖过来的,汤姆也很喜欢定下的设计风格,说起来,最近格温妮丝的父亲病得更厉害了。花园的布置更是完全交给了凯瑟琳那边包办。

想到花园里盛放的鲜花,她想起她下半年要配音的超人总动员里,她的角色就叫维奥莱特,是紫罗兰的意思。

“我喜欢维奥莱特这个名字……”凯瑟琳靠着他昏昏欲睡地说着,然后聊起来超人总动员的一些琐事,又询问他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汤姆抱着她一一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丝不安——他们当然相互理解彼此的事业,说真的,他也明白自己的教导欲有多重,凯瑟琳也许是他遇到过最好,最认真的听众。但她也许太理解了,像他当年一样对电影制作的环节都很感兴趣,从不畏惧尝试,但这也让她变得愈发忙碌。电影终究不会占据他们生活的一切,那这最终是否会侵蚀他们真正的生活?

他把这些没必要的担忧排出脑海。第二天,他兑现了许诺,带着凯瑟琳去伯班克机场附近的飞行俱乐部,那架经历过二战风霜的P51就停在那里。她也按照要求,早上什么都没有吃——她实在不想丢脸,在汤姆面前吐得毫无形象,所以在背着汤姆咨询了医生后,她还偷偷吃了晕车药。

这架P51的后座是加装的,原本只有飞行员一个人的座位。看着复杂如天书的仪表,以及窗外硕大的桨叶,想到待会儿他们两个人独自要攀升到万米高空上,凯瑟琳心里久违地升起一点怯意,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爬了进去。

汤姆站在机外仔细地给她整理头盔,检查安全带,扣上锁,一丝不苟地确保她的安全后,突然对她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这让凯瑟琳警铃大作:汤姆之前化了毁容特效妆来吓她的时候,他就是这个表情。

“你要做什么?”凯瑟琳警惕地问。

“等飞上天你就知道了,”汤姆凑在她的耳边悄声用貌似是安抚的语气,但说的话却故意毫无安抚之意,“我不会告诉你——反正你也跑不掉了。亲爱的,祝你的第一次P51之旅的旅程愉快。”

说完,汤姆熟练地跨进舱内,自行检查了一遍密密麻麻的仪表盘,确定供油充足,测试了操作杆和发动机运转使用正常后,他和工作人员热情地打了招呼,就以正常速度开始在跑道上滑行,然后以53英尺每秒的顶格爬升率飞速向上,完全没有因为凯瑟琳是新客而放水——因为一到达稳定高度,汤姆就告诉她做好准备(做什么准备,心理准备吗!凯瑟琳大叫道),然后操作战斗机,来了一个360度的大翻转,接着又旋转了半圈,他们倒悬空中几秒才重回正常,那一刻浩瀚无垠、星罗棋布的地面仿佛是另一个地下世界,仿佛此刻他们已经身在天国。

“你喜欢吗?”汤姆通过头盔里的耳麦问她,阳光肆意洒在他们身上,这是他们距离阳光最近的时刻——这一刻他像是一个激动地分享喜爱玩具的孩子,分享他最热爱的事物。

在强烈到几乎要跳出心脏的失重感中,凯瑟琳忍不住为这种奇妙的刺激而尖叫,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飞行员坐过山车毫无感觉了——比起从地面起飞穿梭到云海之间,区区几十英尺高的过山车简直是小孩子的玩具。怪不得汤姆会迷恋这种在生命边缘般徘徊的极限快感,就像他迷恋攀岩和跳伞一样,就算是性,也不是每次都能达到这种刺激感。但是……

“我喜欢!但你,真的,是个混蛋!”凯瑟琳在激动中忍不住对着耳麦大叫(汤姆可能已经被她的声音震聋了,最好是这样)——毕竟下一秒,她就吐在了起飞前汤姆友情提供的桶里,因为虽然没有吃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冒酸水。

我真是太好心肠了,凯瑟琳恨恨地想,居然心软到没有吐在汤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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