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不排除是有真心这么想的,但我见到的绝大多数,其实都是想把女角踢出搞CP的行列,男角可以的,女角就不可以,特指这一类人啊,你们的名字叫‘双标’!”
“现在跳脚叫嚣慕容雪鸿和令狐姹罗是骨/科,是乱/伦的,之后别在弹幕里嗑真骨/科CP哦!”
“插一句嘴,鸿儿真的好帅啊,帅到我爆粗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剑海录第一大总攻不是开玩笑的,斜眼.jpg”
“麻麻,我想嫁给他……”
“鸿儿表示:在下已有家室,人就在羲皇宗,不打算出轨,谢谢。”
夏侯无咎被慕容雪鸿那道目光一看,脑子一宕,双膝就跪了下去。
慕容雪鸿负手而立,神情玩味:“怎么突然行此大礼啊?”
夏侯无咎硬着头皮道:“属下、属下要向公子禀报一事……”
慕容雪鸿倚着扶手坐下,撑首俯视他,道:“你说。”
“大概半个月前,属下收到一个可靠消息,说……琅嬛元典现世了。”
这句话一出口,慕容雪鸿原本微笑的神情,倏忽淡了几分。
夏侯无咎觑他神色,更是紧张:“我我我便派了人去夺,不!是要!我派了人去要!”
慕容雪鸿眼中升起嘲讽的微笑,道:“琅嬛元典一半在花神谷,一半在无相剑宫,你有多大的本事,能从这两家手里夺过来?”
“属下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招惹花神谷和无相剑宫的。”夏侯无咎顶着压力,“可……那半部琅嬛元典,不是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慕容雪鸿面无表情道:“那出现在何处呢?”
夏侯无咎道:“虞山傅家。”
夏侯无咎确信,自己一说出这四个字,室内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后,慕容雪鸿才轻飘飘道:“东西呢?”
夏侯无咎老老实实道:“连影子都没见着。”
慕容雪鸿冷笑道:“你忙活半天,就是为了来告诉我,你想抢琅嬛元典没抢到?”
夏侯无咎一咬牙,恨恨道:“我们去的时候,傅家大小姐已经揣着典籍跑了,本来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追上她也不难,可关键时候,羲皇宗的李宗主出手搅了场子!”
“李荻?”慕容雪鸿似乎来了兴致,“他也去了?”
“何止啊,他不仅去了,还不遗余力地帮着傅家对付我们呢!”
慕容雪鸿眼帘半阖,皮笑肉不笑道:“你夺宝在先,他不帮傅家,难道帮你吗?”
“没有这么简单!”夏侯无咎争辩道,“天照阁众人亲眼看见,李荻抱着那傅大小姐,对她嘘寒问暖,时时护着,一点伤都没让她受!”
慕容雪鸿凝视着他:“所以呢?”
“此事有司徒熙、孟屠玉亲眼为证,那傅大小姐与李宗主郎情妾意,打得好不火热!”夏侯无咎豁出去了。
良久,他才听慕容雪鸿低声自语:“我道他缺一根弦,原来也有铁树开花的时候啊。”
夏侯无咎悄悄呼出一口气,他最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只要是自己的女人,不论是现在的,还是曾经的,对她们都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所有物心理,或许关系断了,或许情分不在了,但这种心理不会变。
越是强势的男人,这种被冒犯的心理就越趋明显。
夏侯无咎固然不曾听到慕容雪鸿提起过任何有关傅沉鱼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至今才知道他俩有过婚约,他怕的是慕容雪鸿还对她存着这种微妙的心理。
可观公子方才所言,在女人和对手之间,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李荻这个对手上。
这就好办了。
夏侯无咎道:“傅家因为负隅顽抗,宁死不愿交出典籍,已经被我等处理干净了,只有傅大小姐这个漏网之鱼,被李宗主带回了乾元山,据属下推测,那半部琅嬛元典必定在她身上。”
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慕容雪鸿冷笑道:“你知道傅家那半部琅嬛元典是怎么来的吗?”
夏侯无咎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嗡里嗡气的声音贴着地板传来:“属下无能,在行动前并不知傅家这半部典籍乃公子所赠……若是事先清楚其中因果,定不会如此莽撞……”
整件事在夏侯无咎的巧语编织下,就变成了天照阁立功心切,而傅家誓死不从,才被一怒之下的天照阁灭了门,而与慕容雪鸿曾有婚约的傅大小姐,似乎也被发现了感情不检点的“污点”。
就算慕容雪鸿要降罪,夏侯无咎作为主使者,顶多也就担个“失察”的责任。
毕竟天照阁是个什么行事作风,慕容雪鸿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夺宝不成就杀人,再正常不过,可不是针对谁。
所以说,在职场上混,如何跟上司汇报工作也是一门技术啊。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夏侯无咎没料到这口悬在头上的刀,居然还不落下,心里七上八下的。
“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再不把处置落实下来,把这件事了结,他一直都得提心吊胆。
慕容雪鸿好似知道夏侯无咎在想些什么,淡淡道:“我说了,你先退下。”
“可……”
“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
夏侯无咎被这语气吓了一跳,忙不迭应是。
他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由于跪得太久,脚步微踉跄,就在他快走到门边时,一道冷漠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典籍出现在傅家的消息,你是从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