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欢的早饭吃的一向不多,一碗清粥,一小碟咸菜,再加上两三块小饼,就足够她吃了。
没人的时候,玉京是跟着她一起吃的,之不过吃了东西多了点而已,如今添了柳玉楼和柳长白两个人,这个习惯她也没改。
“小叔叔,你要多吃点才好。”程意欢说着给他荚了一个包子。这包子是纯肉的,厨娘提前一天将肉馅儿腌好,第二天蒸出来又香又软,让人忍不住一口一个。
柳玉楼对这个小叔叔的称呼明显不太适应,他的筷子一顿,最终还是沉默着把这个包子吃完了。
一旁的柳长白就没什么反应,在她的世界里或许只要哥哥好了,就一切都好了。
程意欢突然有些羡慕起来,若是能像长白一样。
“长白虽然不太灵光,但总是还要进学的。”程意欢开口说道,“本宫学问不太好,教不了别人,若是有机会,以后还是请个先生回来吧。”
柳玉楼听后猛得抬起头来,清隽的双眼有写微红,“柳玉楼不会忘记殿下的恩典。”
柳玉楼很少自称自己的姓,似乎自己的存在就是玷污了这姓氏一般,这话说出来,虽然声音不大,可程意欢也能听出来柳玉楼的诚信。
这样也挺好。
她吃了最后一个包子后,将筷子摆好放上桌子去,“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呢?”
回想过往,那宫里的回忆竟然有一些怀念了。即使是记不太清的那部分,也有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这边早饭刚刚用完,这边沉烈就通报请求进去后院,他是外男,自然无事不该进来。
程意欢本身对沉烈有几分不明不白的情愫,可在知晓他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她对沉烈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物随人形,人也是如此。
“让他进来吧。”程意欢叹了口气后,摆了摆手。
越过中堂,又穿过回廊,沉烈这才来到程意欢身前,他躬身行礼,“臣沉烈拜见公主殿下。”
“免了吧。”程意欢本身是不喜欢这些礼节的,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遵守。如今她一个人在外边,有些事想随了自己的心意,能免就免了吧。
“沉大人这次才来又是做什么?”她看着沉烈,目光明明灭灭,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沉烈看不懂程意欢的眼神,只是觉得那眼神让他十分不舒服。好像只要他说错什么,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那一点点的缘分了。
可怎么也不说也不太现实。
“沉大人?”程意欢见他许久不出声,唤了他一句。
程意欢甜美的声音将沉烈从思绪中拉回来,他将三万两银票从怀里拿出来,放在了桌案上,“这是主子让臣给殿下的银票。”
程意欢看都没有看,更别说点了,她相信辛离在明面上还是要脸的,不会做出来银票不对数的事。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沉烈,“帮本宫兑出来现银吧。”
银票能动的手脚太多了,这是在辛离的地盘上,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比较有安全感。
“是。”习惯于听从命令的沉烈也没有说些什么。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十七公主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心心念念着她的驸马。
沉烈沉默的将银票收了回去,他想要找些借口多留在这里一会儿,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出来。
他们的关系就那么一点点。
正当他要告退的时候,程意欢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沉大人,你是知晓辛离王爷有个心上人这事儿的吧。”
程意欢这话说的不重,甚至声音都带着些愉悦感,可沉烈却如临大敌一般绷紧了身子转过来。
“臣……”
“沉大人最好想清楚了,本宫……最讨厌别人说谎了。”
看着程意欢那双过于艳丽的眼睛,沉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有些颓废道,“知晓。”
“那沉大人是怎么想的?”程意欢接着问道,“也想劝本宫大方?劝本宫接受那个女人?”
沉烈沉默着,许久后他有些胆大的开口,“臣以为不该这样。”
“不该?”程意欢歪着头,有些失笑,“沉大人不和你家主子一个想法了?”
她可没有忘记了,沉烈是辛离的近臣,是他得力的属下。
“私事和公事,臣分得清楚。”他为难的说道,眉眼处的疤痕有些让他的脸有些狰狞,可此刻他看向程意欢的目光甚至有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