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迎来出道三周年之际,SEVENTEEN终于搬宿舍了。
因为随着组合人气的攀升,他们的私生急剧增加,原先的公寓安保等级太低,而且出道三年,他们再挤在那样的小公寓里就不合适了。
但是合适的房子很难找,因为一是只能在江南区找,二是不能离公司太远,三是房间得住下除了组合14人之外还有留宿的2-3个经纪人,而且还不能太贵,本来在17年底公司就开始找新公寓的,因为这个原因足足找了大半年。
最终公司在附近找到了同层的两间公寓,用来作为宿舍,都是四室两厅的。
到了搬家的那天,陈宸醒来的很早。
灰色窗帘漏进春夏之交的晨光,床铺仍维持着昨夜最后的形状。
墙面贴满手写训练日程表,玄关雨伞架上歪斜插着几把破旧的雨伞,厨房料理台开裂处凝结着的棕色似乎是练习生时期打翻的蜂蜜痕迹。
陈宸的指尖拂过沙发扶手的毛边凹陷,那里留着2015年李硕珉拆石膏时不小心砸出的印痕。
“舍不得吗?”尹净汉抱着褪色的抱枕蜷在飘窗,下巴抵着发黄的棉花缺口轻笑:“记得吗?知勋把拉面汤泼在这上面。”
李知勋正拆卸音响设备的指尖停顿,耳尖泛红:“明明是你突然从背后吓人”。
“哥,我的加湿器装到哪个箱子?”怀里抱着加湿器的李硕珉朝这边挥手。
“道兼米,跟你说了是七号箱。”金珉奎嘟囔着接过他的加湿器。
“你说了吗?”李硕珉挠着头。
“欸。”夫胜宽抱着将军的狗窝和笼子无语地路过。
今天搬家陈宸怕现场乱糟糟容易惊到小家伙,就让经纪人早早带去公司了。
这间狭窄的宿舍里承载着他们练习生时期的血汗泪,发霉的天花板见证过无数次通宵练习后的昏睡,走廊里永远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球鞋。
陈宸望着桌布上残留的油渍,想起宿舍暖气片损坏的那个冬天,十四个人挤在十平米的前厅里吃部队锅,汤汁溅到胜宽妈妈从家里带来的碎花桌布上,晕开大片油渍至今没洗净。
珉奎突然蹲下身,指尖抚过墙根某处褐色污渍:“披萨酱。”
2016年平安夜,十四个饥肠辘辘的少年围着便利店买来的冷冻披萨,权纯永把番茄酱挤的炸成了“满天星”。
“哥,相框……”徐明浩踉跄着跨过半人高的书籍堆,那全是陈宸的书。
今天徐明浩不仅要盯着自己的东西,还有俊辉的东西,因为文俊辉还在《流浪地球》剧组,他的戏份还没有拍完。
相框里嵌着他们出道前爬山的合照,陈宸伸手扶住对方手肘时,注意到对方指尖沾着缝隙里的灰。
崔瀚率总说那些灰尘里藏着时光的碎屑,去年万圣节他和夫胜宽还打赌谁能从床缝里挑出他掉下去的半块饼干。
李知勋弯腰拎起两摞捆好的吉他教材,绳子勒进掌心时泛起奇异的酸痛。
这套动作他在出道前重复过成千上万次:搬设备、运服装、整理混声器线材。
宿舍玄关处摞着乐器箱,洪知秀正蹲在地上调整贝斯背带长度,侧脸映在擦拭过度的黄铜门把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真的要离开了啊。”崔胜澈的声音擦着耳畔顺着穿堂的风里。
经纪人正指挥工人搬运最后一台双开门冰箱。
全圆佑没说话,只是低头把写着"次卧A"的标签纸重新粘牢。
陈宸俯身将最后一个纸箱封口时,落地窗外飘进来半片樱花,正巧落在尹净汉昨夜贴在冰箱上的便签纸。
那张浅蓝色便签早已发皱,上面画着14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后来李灿在星星旁边用荧光笔补了只咧嘴笑的浣熊。
所有人都不知道,新宿舍意味着某种蜕变与割裂——就像六年前挤在地板上午睡的练习生们,不会预见今天广告牌上自己的笑容能铺满江南区整面玻璃幕墙。
宿舍逐渐被搬家工人渐渐清空,搜寻着遗落物的成员们渐渐安静下来,走廊里只剩下老式空调外机的嗡鸣。
这座位于江南区边缘的旧公寓,正在用墙皮剥落的沙沙声与他们作别。
“哥,要拍认证照吗?”胜宽慢慢走过来,手里举着手机,镜头扫过空荡荡地房间。
“算了吧……”他最后望了一眼这间他最初醒来的地方,叹息一声,转身走出。
吱呀的房门被关上,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
成员的车先行李一步到新宿舍。
新宿舍的电梯镜面明亮得让人无所适从,站在宿舍门前,陈宸盯着崭新的指纹锁,无意识地把旧钥匙揣进卫衣口袋。
当六楼走廊两侧对称的601与602房门同时打开时,混着乳胶漆味道的穿堂风掀起了尹净汉的刘海。
“哥,哥,这里有单间欸!”金珉奎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过相比住了6年且每间最少4人、夏天集体打地铺睡客厅的旧宿舍,新宿舍的单间对他们而言可以称为“总统套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