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铭言愤怒收手,扬言道:“等出去了,本王定让你好看。”
纪玹安冷笑一声,并未接话,仔细打量起周围的阵法来。
阵法之外,凤玖禾眼看时机也差不多了,“那现在,月铃,你来施法吧,我替你护法。”
月铃张开手,手中浮现一串铃铛缠绕其上,隐约可见的金光,她额间的冰莲也浮现出来,四周顿时金光大作。
纪玹安顿时就与千铭言韩婉分开来,他正当疑惑之际,眼前迎面走来一名女子,她有一美丽的容颜,远看与韩婉有着八分相似,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顷刻间周身便开始消散,纪玹安愣了神,他顾不得其他,奋力向前奔去,大喊道:“不要,小颖。”
女子的身躯化为星光,向四周散落,纪玹安扑了空,他摔落在地,眼眶积满了泪水,嘴中低喃,“小颖,小颖……”随后,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韩婉看着倒在地面的女子,满是血迹的脸,她慌张扔掉了手中的小刀,片刻后,不由笑出了声,“韩颖,你永远都是我的陪衬,永远的,你都会是我的陪衬。”她的声音越发小声,满目疯狂,眼眸中已经分不出现实与幻境,“不,不是,我才不是你的陪衬,从小你就没赢过我。”
她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你只赢过一次,只赢过一次。”她失魂落魄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她被绊倒在地,昏了过去。
于此同时,远处的千铭言则是相对镇定,现今,他怎么会不知眼前的女子是一个幻境,他唤出长剑,“只要杀了她,就能走出幻境,只要杀了她,”握住长剑的手已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深深呼出一口,“颖儿,这不是你,所以……”
他奋力劈下长剑,瞬间周围的变得透明,倏尔,眼前一片清明,他心中谨慎,这是另一处幻境,他慢慢行走至前方,是王宫的大殿,推开大门,是父君!
君暮冷眼瞥向他,声音冷漠疏离:“滚吧!”
千铭言的本能反应是他犯了错,他连忙跪下磕头认错,“父君,您请息怒。”
君暮没有看他,掠过他离开了此处。
他站起身,他刚刚是不是令父君更加失望了,不,不行,他还不能失了君心,他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身体上不知觉传来疼痛,他痛苦站起来,用力追上去,他必须解释,不能让父君夺走现在的一切,而此时的他,全然不知,他在幻境中越陷越深。
来到父君的寝殿,宫内侍卫没有阻拦,他绕过寝殿内的各类物品,直奔内殿,隔着一层帘子,一名女子站在前方,是她!
月铃开口道:“于你,千铭言是何存在?”
霎时,千铭言的整个身子紧张起来,他扶着墙,周围变得格外寂静,他想知道。
君暮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声音低沉阴冷:“他,是棋子。”
千铭言的眸子不由睁大,身体不由颤动一下,月铃继续问道:“你可曾想过,他想要的是你的位置。”
君暮阖上双眸,单手撑在塌上,“庶子而已,是何胆量让他去生出妄想。”
月铃:“那你为何在朝中给他如此大的权力?”此等权利,竟然可以大到与嫡子千泽瑾对抗。
君暮:“你可知玉石?”
月铃:“你……”他竟是这样想的。
“淮之有颗君王的谋略之心,但他太爱凤玖禾,瑾儿虽是样样不差,但太过温柔,君王之心,当以冷漠,睿智,阴狠,慈善,他还缺少一些,王后温柔,兄弟和睦,他不曾如淮之那般经历痛苦绝望,唯有此法,他才会知道,他不是唯一。”
故此,千铭言只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一刻奠基石,莫论才能是否合格,他其实连边缘都不曾碰到。
“但其实,他就是唯一?”月铃的神情微愣。
君暮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片刻后,千铭言听到一声,“嗯。”
他顿时跌坐在地,神情恍惚,怎么可能,他从来就没有向那个位置靠近,一切都是父君的计谋。
不可能!他捂着头,脑中不断交叠父君的话语,他所得到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碎片。
他倒在地上,那他还剩什么?朦胧中,有个女孩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她温柔善良,脸上洋溢暖暖的微笑:“虽然你失去了很多,但现在,你还有一串糖葫芦。”
阵法唤起他们最害怕的东西,月铃也终于打开他们四个的过往记忆,韩颖,到底是过客还是核心,很快就能揭开了。
纪玹安的脖颈上挂着的白珠发出耀眼的光芒,里面的光芒飞向上空,将身处不同地的他们串联在一起。
四者的记忆凝聚出来一个新的幻境,里面便是他们的过往,她朝凤玖禾点了点头,便化成一道白光飞入其中。
韩颖,韩婉,千铭言,还有纪玹安,我便看看,忻儿所说的故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