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日,司命同他提起过自己与魔主结亲的事情,这种事情他到底没放在心上,所以知道了甚至不去打听对方。
“你不想同他结亲,或许他也是不想同你结亲的。”沈澈仍然维持着一张笑脸和善地说道。
假装擦眼泪的姽婳突然涨红了脸,她默不作声的将带子又好好放了回去。
她是维持不了好脾气的,魔域谁人不知她脾气爆得能把一座山给烧个精光,恶名可谓是远扬四海八荒。
她直起身子理直气壮道:“既然要我去结亲,说明我定有过神之处。”
沈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温声说:“神生来背负天命,命格早已由天注定,既不可以违抗,也不可以有更多的欲望贪念。”
姽婳重重拍在石桌上,“荒唐,古板,可笑至极!”
她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那么多人为了修炼成神辛苦修炼,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神仙怎么会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
低头见沈澈只静静看着自己,她又忽地坐下,规规矩矩的,“我没有很粗鲁吧。”
说完朝沈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可远处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姽婳耳朵幅度很小地动了动,凝神听了几瞬后,神色巨变,她迅疾地探过身子,伸手一把将沈澈扯了起来。
沈澈的衣襟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他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做什么,就见姽婳着急的往四周巡视一圈。
“该死。”
听她小声念了一句,沈澈整个人就被姽婳往屋内带去。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魔头的力气居然可以如此之大,就是和天上的武神比一番,姽婳也绝对不会输。
姽婳像拎小鸡似的将沈澈抓进房间,将他扯到床前后,猛地推了一把他的后背。
沈澈毫无防备地摔进被褥里,狼狈至极。若不是失了法力,他怎会被姽婳如此对待。
他想厉声呵斥,可姽婳只招了招手,床边的帷幔便全部垂下,将他遮蔽得严严实实。
姽婳施了一个障眼法,只期望红玉发现不了沈澈。
脚步声越来越近,姽婳快速地躺在软榻上,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假装自己照常发呆愣神。
门外的红玉步履沉重,她垂着头,越想越不对劲。明明前两日还要死要活的人,这两日,偏偏静悄悄的。
姽婳既不出去惹祸,又不去到处抢人,难不成在憋什么大招。
红玉心惊胆战,这才急匆匆要来看看姽婳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进来的时候,姽婳坐无坐相地斜躺在榻上,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姽婳转头,喜声道:“红玉,你怎么来了。”
装得像模像样的,元殊被压在层层叠叠设了屏障的被子下面想到。他试探着挪动腿,却发现姽婳将他牢牢锁在这里面。
“没什么,”红玉当即停住脚步,她坐在椅子上,状似无意的开始环视房间。
姽婳咧着嘴朝她笑,红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说不上来。
她突然站起来开始在她房间里到处转悠。姽婳瞪大了眼睛,两腿从榻上一翻,灵巧地落在地上。
她急急跟在红玉身后,淡定说道:“你做什么呢红玉?你是不是又因为我之前的事情怀疑我。”
在黑暗里挣扎的元殊听到了姽婳义正言辞的腔调,挣扎的动作停住不动,他莫名勾唇笑了起来。
这红玉应当是来管教她的,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他倒要看看等会儿被发现了,姽婳准备怎么应对。
见红玉越来越往床榻靠近,姽婳快步走到她面前,佯装生气地抱起手臂。
“你太不信任我了,红玉。我要生气了。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听人劝吗?”
红玉面带疑虑,和姽婳坚定的眼睛对视片刻后,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她道:
“你这两日很老实,就是要这样,懂吗?”她边说着边抓着姽婳的肩膀,生怕她听不懂似的,使劲摇晃几下。
姽婳被甩来甩去的,还不忘朝红玉点头,“好姐姐,我懂得的,你就放心好了。”
最是桀骜不驯的人此刻难得流露出幼时的乖顺可爱来,看得红玉心软。
她实在欣慰,伸手摸了摸姽婳的脸,“你若实在不愿,大不了我们逃得远远的,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姽婳听了,更加高兴地笑了起来,她十分认真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