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听她说完这句话就将方才扔在她怀里的白帕重新塞回她的嘴里了,担心一会她会叫出声去,要是被不远处她带来的侍卫听见了,那就都功亏一篑了。
刚刚秋儿的那一番话其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但是她此时再啰嗦的问一句,只不过是想拖一会时间罢了,万一会有转机呢?
春桃可能也早已经被翠仁扣下来了,大概是指望不了她来救自己了,她心里此时能想到的只剩下宋淮安了。
突然,暗门旁刚刚她和赵蔓呆在一起的那个包间有门被打开的声音,侍卫眼看这么长时间这店里还没上菜,出去半天的春桃也没回来,一时间就觉得事情不对了,连喊两声屋里都没人应答,情急之下,侍卫们这才破门而入。
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的屋子,瞬间急忙在屋里寻找了起来,若是今日夫人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另一间屋子几个侍卫们一声声唤着“夫人”,可是却无果。
秋儿侧耳听了一会,发现那些侍卫并没有发现这个隐蔽的暗门,于是乎先放下心来。
看着顾念晚此时这张足够让人嫉妒的脸,秋儿将匕首探了过去。
可是在即将划到她脸上的时候,这个杂屋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支撑不住倾倒的门扑起地上的灰尘,面对着门的秋儿一时间被呛的掩鼻咳了两声。
就在这一刻的不注意中,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以寻常人难反应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脚踹在了秋儿的肩膀上,秋儿扛不住这般的力道,手里的匕首受力从手里脱落了。
秋儿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这是宋淮安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手,这是在他看见顾念晚有危险时的第一反应,动作在脑子之前。
背对着门的顾念晚在听见动静的时候想要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可是比她扭头更快的是一个宽阔的怀抱,将自己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顾念晚一时愣神,本能的抬首看向了紧搂着自己的人,是她刚刚心心念念的宋淮安,也就是在此刻,在见到自己夫君的时候,她心里刚刚一直紧绷着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会不设防的在他面前露出自己那深埋着的怯弱的一面,此时靠在他的怀里,由着他轻声安抚着自己。
他是自己强撑之下的依靠。
门外,刚刚跑出去的赵蔓此时被海松提了进来。
人已经是被吓的六神无主了,没了海松提着,自己仅靠双腿根本无法站立,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正好与何秋跪趴在一处。
赵蔓带上翠仁从这钱来小店里悄悄的溜了出去,坐上马车就准备往包县赶,谁知道还没出城,就迎面撞上了来寻顾念晚的宋淮安,一时间急忙让车夫掉头躲开他们,可宋淮安却已经看到她了,立马追了上来将她们及马车拦在了路上,并让人把里面坐着的赵蔓和翠仁赶了出来,厉声询问顾念晚在哪里。
赵蔓本还想着嘴硬的,可是一听见宋淮安这般的寒声,连看他都没敢看他,哆哆嗦嗦的就将人在哪里告诉了他。
于是也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这一幕。
宋淮安将绑着顾念晚的绳子给松开了,此时站在屋里的那些侍卫手里都拿着蜡烛,整个屋子亮了不少,因此他也将顾念晚手腕上被勒出来发红的痕迹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心像是被压上了什么东西似的,抬手轻轻的摸上顾念晚手腕上的红痕,眼里声里皆是止不住的心疼,怪自己还是来晚了,也不在乎屋里还站着一群人,只低声在顾念晚的耳畔问道:“疼不疼?”
顾念晚摇了摇头,“不疼的。”
只是手有些发麻了。
秋儿在一旁看着宋淮安对顾念晚这般的轻声细语,面上温柔的神色仿佛与传闻中杀人不咋眼的宋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样子啊。
一屋寂静中秋儿痴痴的笑了起来,头发衣服皆是凌乱不堪,此时在屋里张牙舞爪的像是疯了一样。
眼神空洞的看向了还在地上的顾念晚,咬牙切齿般的说道:“顾念晚,你可真是好运啊。”
她也知道今日自己拿顾念晚没办法了,只怕她也是活不过今晚了,于是谁也不惧了:“顾念晚,你以为你还能再这般几年,只怕是过不了几年现在放你在心上的宋大人就变了,这世上就没有一心一意的男人!”
何秋还在恶心着顾念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