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吃了晚饭洗漱之后两人就回了寝屋。
宋淮安进来的时候看见顾念晚手里正绣着什么,白色的锦缎上用黑金丝线一下一下的绣着。
宋淮安随手拿起架子上没看完的书,顺嘴问道:“绣什么呢?”
此时洗漱后的顾念晚已经将鬓发全部披散了下来,比白日里更多了几分温婉,声音轻柔,“给夫君绣个香囊。”
顾念晚发现宋淮安腰间只有一块玉佩,没见他戴过香囊。
“怎么,带你出城跑了趟马,要绣个香囊感谢我吗?”宋淮安倚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书,曲起的手臂撑在椅把手上。
顾念晚歪着头看了一眼宋淮安,为自己正名,“怎么会呢,就算你今天没带我出城跑马,我也准备给你绣个香囊了。”
宋淮安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与顾念晚聊天,“哦?那是因为什么?”
顾念晚像是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问,直勾勾的盯着他回答,“因为你是我夫君啊,你要不是我夫君我也不会给你绣啊。”
手里举起的书横亘在两人中间,宋淮安回视上顾念晚的目光。
没说话,只挑了挑眉,像是表示原来如此。
其实宋淮安不喜欢戴香囊,觉得腰间有块玉佩就足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拒绝顾念晚。
反而心里想的是既然她一针一针的给自己绣了,到时候自己就戴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成亲后的变化,变的学会了接受,不再像之前一样将一切都拒之于千里,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的。
并且这变化也只针对顾念晚这个枕边人。
这边的顾念晚继续忙着她手里的东西了,因为他们院子里有一棵海棠树,此时正漂亮的开着,所以顾念晚就想着给香囊上绣个海棠花。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苏若来找顾念晚,门上的小厮过来禀报,“夫人,苏府苏若小姐求见。”
这挺让顾念晚意外的,连忙放下了手里正绣着的东西,“快请她进来。”
顾念晚也起身出门迎接。
不一会苏若就带着身边的丫鬟莲儿从廊上过来了。
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一见面就一如既往的亲热,顾念晚牵着苏若往屋里来,“姐姐怎么来了?”
其实两人是同一年生的,只是苏若是夏日里的,顾念晚是冬日里的。
“妹妹如今已经成亲了,这样贸然前来实在有些唐突,还请妹妹见谅。”
苏若受家里经商影响,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习惯了,倒不是太过于死板的收规矩,像今日这样一板一眼的说话,倒是不常见。
顾念晚也听出来了,有心缓和道:“哪里会唐突呢,我巴不得姐姐天天来找我玩。”
苏若看顾念晚一如往常的对自己,并没有因为成亲的缘故就有所生疏,一时间竟有些对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难以启齿。
但转念想想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哥哥,还是张了口。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妹妹说,不知能不能……”说话间苏若的眼睛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个丫鬟。
顾念晚瞬间明白了苏若的意思,于是开口,“春桃,你带她们几个先下去吧,门口也不要留人。”
“是。”
几个丫鬟出去后屋里就剩下了顾念晚和苏若两个人。
顾念晚还没见过苏若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现在没人了,姐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若是需要帮助,妹妹也会尽力而为的。”
“念晚,我们玩了这么多年我也从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前来找你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说着苏若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可把顾念晚吓到了,连忙帮苏若擦拭着脸上的眼泪,“这到底怎么了姐姐?”
苏若带着哭腔说道:“我哥哥快被家里打死了。”
苏景川从小就处处出色,无论是诗书还是经商,各方面都是父母不用操心的好孩子,在苏若的眼里苏景川更是无可挑剔的存在,一直以来她都很骄傲能拥有这样优秀的哥哥。
可是就是这样优秀哥哥为了求自己办这件事,差点给自己下跪。
此刻又想到哥哥那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样子,苏若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顾念晚也震惊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伯父伯母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哥哥冲撞了父亲和母亲,我知道的时候哥哥已经被抬回房间了。”
“那我能帮什么吗?”
顾念晚被说的一头污水,苏景川被打了找她有什么用呢?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吧,自己身为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啊。
“哥哥求着我带他出来见你一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你,问他他也不说,我看哥哥那么痛苦,实在是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