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念晚午休起来跟着王管家了解府里大小事情的时候,宋淮安才回来。
宋淮安在廊上看见顾念晚人在前厅院子里站着,便招了招手,“顾念晚,过来。”
两人再一起往前院走,“怎么了?”
“长公主到了,一会在门口你只管跟着我就行。”
宋淮安没跟她说长公主李彩月南下的目的。
私心里宋淮安不想让她参与进这些尔虞我诈中,并不是说自己喜欢她才这样,毕竟这场争斗她从始至终是不知情的。
宋淮安说什么顾念晚便听什么,并不多嘴去打听。
两人才刚走到大门口,一队马车便到了门上,为首的一辆格外华丽,里面坐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李彩月与宋淮安同龄,年少时与右相之子成过亲,但两年前驸马身死,她便也成了寡妇。
这次良顺帝派她南下,本想让她与宋淮安成亲,还带了圣旨一起来的,但此时宋淮安抢先一步迎娶了顾念晚,那这道还未宣之于众人面前的圣旨也不好拿出来了。
皇帝不会允许自己女儿为妾,更没有理由无缘无故让宋淮安将才娶的新妇降妾。
那么这次他没能宣之于口的计谋只能作废。
金华公主是出了名的骄横,此时被众多宫女太监拥簇着下了马车,趾高气昂的站在那。
按照礼法,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向她行礼。
礼毕,李彩月才慢慢的说:“都起来吧。”
李彩月和父皇都被宋淮安摆了一道,此时心里正是火大,看着为首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就是宋淮安和顾念晚?”
说着便仔细打量着两人。
这一看倒是有些惊讶,让父皇一直恨之入骨的宋淮安竟生的如此好样貌。
都说他玩弄权势,阴险毒辣,但单单看样貌的话,很难让这张脸与之匹配。
“回长公主的话,正是在下与内子。”
李彩月再将目光转移到顾念晚的脸上,姣好妍丽的脸上五官优越,看着柔柔弱弱的身段与清冷的气质相融合,是个极可儿的人。
两人站在一起,倒是配的很。
宋淮安将人请了进去,晚饭长公主便在宋府用了。
李彩月喜欢吃鱼,于是在餐桌上,就有专门给她挑鱼刺的人。
宋淮安和顾念晚只当作看不见,偶而宋淮安还佯装好丈夫的模样给顾念晚夹菜。
李彩月将他这小举动看在眼里。
哼,好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这人最看不惯别人过的舒服了,于是吃饭也管不住嘴,“听说你们以前可是毫无交集的,怎么短短几日时间就成亲了呢?”
“宋夫人能不能给我讲讲。”
正在吃饭的顾念晚没想到长公主会问这些,但还是把筷子放下了,站起身来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妇听从家里安排罢了。”
李彩月一副探究的眼神打量弯腰回话的顾念晚,迟迟没让她再次落座。
当着宋淮安的面这样刁难他的人,这不是不将他宋淮安放在眼里吗,他也不再给李彩月好脸色,只沉声吩咐春桃,“扶夫人落座吧。”
“你。”李彩月本想说他大胆,但又想起临出发前父皇交待过她,在宋淮安的地盘要收敛些脾气。
李彩月看着顾念晚重新落座,心里有些憋屈,开始有些埋怨父皇的无能,若是父皇有能力,这世上哪里还有宋淮安。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长公主一个女人,也不好在宋府歇下,便去客栈就寝了。
送走长公主的宋淮安和顾念晚两人沿着廊道往后院去。
“长公主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吗?”
顾念晚不喜欢盛气凌人的李彩月。
从小到大,她还没经历过方才餐桌上那样的境地。
顾家就她一个女儿,两个哥哥和父母都格外疼她。
宋淮安也知道顾念晚心里有些委屈,“呆不长的,很快便会走。”
计谋没得逞,还在这里呆着干嘛。
月亮高挂,晚上的风有些凉。
翌日一大早,李彩月便差人过来说让顾念晚带她在城里逛逛,态度是十足的理直气壮。
李彩月这是什么用意,双方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想挫挫顾念晚的锐气罢了。
彼时宋淮安恰巧还没出门,便一口回绝道:“昨夜内子受了凉,这几天怕是要在府里修养了,若是长公主想要人陪着逛,我府里有许多人熟悉扬州城,愿意为公主效劳。”
宫女将原话传达给了李彩月,李彩月使劲攥着茶盏的手指骨泛白,“倒是将他夫人护的严。”
李彩月如何不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
而宋府的顾念晚也有些愣住,没想到宋淮安还挺护着自己的。
但她清楚,这无关其他,只因为她是他的夫人。
这是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的责任而已。
顾念晚看着宋淮安的侧脸,不知道他们两个何是能够交心。
以宋淮安的性子,或许一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