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子看了一眼,决定先行离开,这岩洞太晦气,他还是回到山崖上和师兄弟们一起等好了,江楼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岩洞暴露的情况下还在这待着吧。
边想着,静虚子挪步缓缓向外走去,可才走了没两步却停住了,因为洞口处站了个人。
来人一身黑色道袍,长发高高束起,腰间佩一把银白细剑,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黄纸。
江楼冲他歪头轻笑:“静虚子,想去哪?”
少年长相英俊,笑容灿烂,可此时在静虚子眼中却如同地狱上来索命的恶鬼一样。
“江...江楼,你...你怎么会。”静虚子脚步虚浮,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神情露出了深深的恐慌。
江楼食指轻捻,手中的黄符便开始自燃:“我怎么会在这?自然是来索你的命呀。”他声音清澈,语气还带了几分调皮,可说出来却犹如阎王低语。
静虚子被吓得不轻,却很快镇定下来:“江楼,别装了,你被我师兄的九转玄塔重伤,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跪下求饶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江楼没有理会他说的话,他食指中指并拢在空中书写着。
静虚子见状连忙祭出自己的佩剑:“长空剑,去!”可飞出的银剑甚至连江楼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已经折断。
而江楼却仍然虚空书写,即将写完最后一笔。
静虚子终于意识到不对,江楼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不像是受了伤,他连忙呼救想要逃跑,他清楚自己的斤两,自己绝不是江楼的对手。
可洞口处早被江楼设下了阵法,别说是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何况这阵法还隔音。
眼见江楼手中的符箓即将写完,静虚子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江楼!求你了,别杀我,先前是我不自量力要与你作对,若你放我这一回,日后我绝不再找你麻烦。”
江楼嘴角渗血,他所画的符箓消耗实在太大,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静虚子和他同为筑基期修士,想要一击轰杀必须不留余力,何况岩洞口的阵法撑不了多久,云虚子也随时可能返回,他的时间十分紧迫。
听到静虚子的话,江楼笑了,眼中充满了嘲讽,可嘲讽之外却又有几分凄凉:“静虚子,这些话你留着去下面说吧。”
意识到江楼并不打算放过他,静虚子表情大变,他冲着江楼大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上玄宗寻道峰亲传弟子,你若是杀了我上玄宗不会放过你的,届时我上玄宗将会永无停歇的追杀你,你将永无安宁之日。”
“江楼!你可要想清楚!”
江楼神情冰冷,看着静虚子眸中毫无惧色:“用不着你们来追杀我,早在那一日我就想好要与你们不死不休到最后了。”
“静虚子,安心去吧,你的师兄师弟师叔师父很快就会来找你。”
话落,空中符箓成型,血光一闪,岩洞中只剩一滩黑血。
另一边,云虚子追了一路,最后终于抓住了“江楼”。
“小杂种,受死!”云虚子说着,手中玄塔祭出,猛地朝“江楼”攻去,“江楼”应声倒地。
见状,云虚子却皱了皱眉,江楼为何完全没有还手?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连忙上前查看,这才发现被击落在地上的“江楼”根本只是个傀儡!
“假的?!”云虚子面色阴沉,俨然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但很快他却反应过来事情并不简单。
江楼如此大费周章的激怒他,又引开他,想来绝不是单纯为了挑衅这么简单,想起还在山洞中的静虚子,云虚子连忙往回赶。
可等他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空荡的岩洞中只余一滩尚未干涸的黑血和一把折断的银剑。
眼前这副场景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他那师弟静虚子,已是折了!
“师弟!”云虚子悲痛出声,掌心上本命玄塔也迸发出强烈的光,云虚子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向温润谦和的他此时却失了态,他冲出岩洞,悬于空中,直接用自己的灵力出声,大喝道:“孽障!我上玄宗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即将离开浮金山的江楼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
行啊,我也正要朝你们索命,那就看看在这炼狱之中,是我这头恶鬼活得更久,还是你们这群自诩正道的人渣更有本事了。
他心中念头刚闪过,就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正在尝试锁定他。
“不好。”江楼暗道一声,恐怕是刚才云虚子那一嗓子把那位要来浮金山突破的元婴真君给引来了。
兰师叔此刻完全展开自己的灵识领域,正在搜寻江楼的位置,一旦被其锁定,恐怕三息之内便会被击杀。
江楼不敢怠慢,连忙掏出一把符箓,全甩在了空中,又马不停蹄的画了好几个释放气息的阵法吸引火力。
他原本的计划是找一处僻静地,设一个高级阵法用来隐藏,而外面又有他留下的假阵做饵,那位元婴真君忙着闭关,想来不会花太多的时间来追杀江楼。
这样一来,等元婴真君闭关后,他再慢慢逃出,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重伤一下云虚子。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上玄宗已经知道静虚被杀的消息,现如今方圆百里内上上下下的弟子全都在搜寻江楼的踪迹。
即便他的阵法能够躲过元婴修士到底灵识探查,但面对那么多弟子一寸一寸的搜捕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想到这,江楼一刻不敢停歇,直御着剑往外逃。
如今这么多人来搜捕他,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了,但只要不被那元婴修士抓住,就尚有一线生机!
不远处,已经有上玄宗弟子搜寻而来,江楼手持黄符,催动着体内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