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要了一瓶啤酒。这是公会，或者说岑羽书个人提供给她的福利。

砂糖的手指扣在拉环上，“砰”的一声，啤酒的清芳泄露了出来。这声音短促但有力，带着丝丝凉意，那被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出口，砂糖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

姜烨站在一边，腰杆笔直，她知道砂糖今日是想母亲了。姜烨也曾憧憬过母亲在自己身旁的样子，是温柔的，还是严厉的呢？但她的生活不允许她多想。

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否一样，砂糖的母亲现在又如何了呢？

“别喝太急，虽然啤酒度数很低，但我想你之前没喝过酒吧？”岑羽书晃荡着自己的酒杯走来。

碧蓝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摇晃，有些不伦不类。岑羽书询问着几人的下一步打算。

“我们不打算出售道具，想要有金钱来源，也只有打工了吧？”嬑行把嘴里的糖嚼的嘎嘣脆，这是她刚从公寓前台领来的。

岑羽书点点头：“但你们三人不想分开，打工也是难事。”

“三天安全期内分开倒是没关系。”姜烨转过身，胳膊倚在桌子上。

岑羽书抿了一口鸡尾酒，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打短工啊……三天后呢？又如何？”

姜烨笑说：“说不定三天后就进游戏了，出来后又能再打三天工。”

“呸呸呸。”岑羽书挥挥手，“你说话也太不中听，不吉利。”

“可我们一直很倒霉。”砂糖已经平复了情绪，放下喝空了的啤酒罐，有兴致开开玩笑，“姜烨说得有道理啊！”

岑羽书没有接这个话茬，她们自己开玩笑可以，换成她来说就不合适了。她示意自己需要去楼上补一觉，让她们自己先玩。

公会里也没什么可转的，姜烨几人出去看招聘信息，但一无所获，干脆回了公寓吃了顿饭，又回到公会大厅模仿岑羽书大睡一觉。

“咚”的一声，姜烨瞬间惊醒。

她看了看身边的砂糖，询问：“什么动静？”一边这样说，她一边直起身子，向外看去。

又是“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摔倒的声音。与此同时，岑羽书从楼上冲了下来，一边下楼一边说：“我该去接你的，我睡太死了。”

“不碍事。”女声格外沙哑，以至于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姜烨咳嗽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岑羽书猛地一回头，她的眼里有一分惊恐，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板着脸，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你们怎么在这？”岑羽书问。

姜烨觉得莫名其妙：“我们就睡这里啊。”

岑羽书一时间觉得好笑大于生气，她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头，说：“张田都死了，你们大可以回公寓去睡！”

空气凝固了一下，姜烨干笑两声：“这，我们明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