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松手?”鱼子桑挣脱了他的手,朝门外黎舒白道,“进来说。”
黎舒白这才低着头进了屋,“鱼姑娘,大人,居元畅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鱼子桑和秦揽月对视了一眼,“去看看。”
像居元畅这种重要犯人都是单独关押,以免这些人串供到了京都复审的时候反口。
跟着黎舒白进了衙门大牢,到了关押居元畅的牢房,外面站了两个狱卒和黎舒白带的一个守卫,鱼子桑刚要进去便被那人拦了一下,后面看到秦揽月挥手才退开。
鱼子桑进去前在门口扫了一圈,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和两双被子,床下一个夜壶,一张方桌一个长凳,桌上还放着一个水壶一个杯子,居元畅的尸体就倒在墙边,额头磕在墙壁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鱼子桑走进去,指尖碰了碰水壶,水温是冷的。
她又走过去双指试探了他的脖颈,脉搏处已经没有跳动的痕迹,体温还留有温热,这种大冷天的,牢房里更是阴冷,尸温会下降的非常快,这会儿还留有余温,证明刚死不到一个时辰。
鱼子桑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黎舒白上前,“鱼姑娘,这种腌臜事还是交给仵作查验吧。”
一般这种和死人打交道的事,都被视为最低等的肮脏事,只有贱民、奴隶和罪犯才会做。
“衙门里还有仵作?”鱼子桑问。
黎舒白解释道,“先前那个虽然因为被人收买作假被判了死刑,但衙门的仵作一般不止一个,很多地方都是临时让民间那些处理丧葬之人来做,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你去吧。”鱼子桑头也不抬,继续检查尸体。
黎舒白刚要出去,想到什么又看了眼秦揽月向他请示,秦揽月点头他这才转身出去。
鱼子桑站起身,“卫凉,进来看看。”
因为霍临澜暂时带人顶了捕快的位置,新的捕快还没招进来,新的制度也还没正式成立,卫凉和林则这两个仅剩的捕快地位有些尴尬,算是衙门的官差,却又暂时没了准确的职责定位,鱼子桑刚刚出门时看到他们就顺便把人叫上了。
卫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秦揽月,见秦揽月目光只落在鱼子桑身上,便低头走了进去,他进来之前也跟鱼子桑一样目光扫了一圈里面的环境,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检查了居元畅的尸体。
“大人,鱼姑娘,这……”
鱼子桑抬手制止了他,看向门口的两个狱卒,“人死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现在才发现?”
“大人明察,黎大人有吩咐,居元畅是重要犯人,除了大人批准,任何人不能探视,狱卒也不允许与他过多接触,平时除了送饭,我们都不敢随意靠近。”一个狱卒急忙解释。
鱼子桑:“他死之前都有谁来过?”
两人匆忙道:“没有人来过。”
鱼子桑给秦揽月使了个眼色,而后几人走出了牢房,她看向卫凉,“居元畅的死,交给你全权处理,务必尽快抓到凶手。”
卫凉一愣,“鱼姑娘认定居元畅是被人谋杀而非畏罪自杀?”
“怎么?你觉得他是自杀?”鱼子桑反问。
“没有确凿证据,属下不敢妄断。”卫凉说的谨慎,“只案发现场的疑点,证据不足。”
“所以我让你去找!”鱼子桑忽而转身盯住他,“我不是周立,不吃你那套明哲保身的技俩,要么给我看到你的价值,要么给我滚!”
风声忽而寂静,气氛冷凝。
“呵!”
秦揽月抬眸,视线越过鱼子桑与卫凉的目光对上,深沉的寒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鱼子桑回过身,抬脚朝他踹过去,“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