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桑和晓仲延不慌不忙的排在最后面,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晓仲延才走上前报出了名字,那官差对照了一下名单,“晓伯延,晓仲延,晓叔延,晓季延,鱼子桑,一共五口人对吧?”
晓仲延点头,“对。”
官差掂量了一下仅剩半袋的粮食,也没有再称直接倒进他的布袋里,“正好剩你们一家了,够不够也就这些,都给你们,省的麻烦我们再带回去。”
晓仲延即便没称,放手里一掂量也知道绝对不止五十斤,他连忙道谢,“多谢官爷。”
鱼子桑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方对方隐含同情的目光,不由一愣,又很快跟上晓仲延。
她总觉得,方才那人的目光让她隐隐不安。
“卫哥,别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才特意多给的吧?”旁边有人拱了下他胳膊,凑过去小声提醒,“这小娘子虽然漂亮,但不是咱们兄弟能惦记的,你最好收收心,别到时候受了牵连。”
卫凉垂下眸收拾东西,“知道。”
那人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我也是怕你被周捕头刁难。那日来核实人口,周捕头一眼就惦记上人家小娘子了,若不是那几位大人还没走,他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下手了……”
卫凉没再说话。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旁的他也无能为力。自己都是靠着讨好周立才能在衙门立足,哪有本事去做多余的事?
鱼子桑和晓仲延拎着几十斤粮食回到家犯了难,“这要磨成面粉才能吃吧?”
“废话。”晓仲延接了一嘴,又心虚起来,“关键怎么磨?”
鱼子桑朝他投过去死亡凝视,“不会你拽什么?”
晓仲延:“……”
“去喜才家问问。”鱼子桑踢了踢他。
晓仲延只好起身去了秋娥家。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们没有石磨,只能让人帮忙磨,镇上有家专门帮人磨面的,但是要把面麸给人家当报酬。”
“面麸是什么?”鱼子桑不了解这个,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见过面麸长啥样,甚至没听过这个词。
晓仲延:“……就是,麦子磨下来的皮。”
“哦,又不能吃,给就给呗。”鱼子桑随口说,又觉得不一定准确,问他求证,“是不能吃吧?”
晓仲延有些好笑,“对,不能吃,一般都拿来喂牲口。”
晚上晓伯延和晓叔延回来才知道这件事,原本应该是喜事,晓伯延却皱起眉,“云家兄弟不知道这事儿?”
鱼子桑“嗯”了一声,“我路过他们家门口叫了两声没人,就知道他们天不亮上山了,估计不知道这个事。”
而且再上山找人下来,估计官差都走了。
晓伯延叹了口气,“要不把咱们的分出来一些给他们送去吧?”
“二哥去。”鱼子桑起身,“我先睡了。”
秋娘昨天在家里喝了一次药就走了,今天鱼子桑去给她送药,她给了鱼子桑一些东西,说了一些话,鱼子桑这会儿心情不大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半夜又一直做噩梦,早上还睡过头了。
因着晓家几个兄弟都不在,慕丞和叶尘也不好去敲她房门,鱼子桑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叶尘看她出来哼了一声,“再不起来我都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鱼子桑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慕大夫,劳烦能不能帮我开两幅安神药,我这晚上老做噩梦,精神不大好。”
慕丞正在晾晒草药,闻言停下来示意她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鱼子桑手伸了过去,慕丞摸了下她的脉搏,表情忽而凝重,“你多年前是不是得过重疾?我看你这脉象,这病少说有十年了。”
鱼子桑其实说不上来,她现在脑子挺乱的,“我不太清楚。”
慕丞示意她进屋详谈,等鱼子桑坐下后,慕丞也找到了本医书,翻找了一会儿停下来,看向鱼子桑,“你失忆过对吧?”
鱼子桑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原身是不是失忆过,也不清楚慕丞到底是问她现在还是十年前,这话不好回答,“我……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