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如果我这样的恶徒都能被人崇敬,那公理何在?”伯爵眼中闪过极浓郁的仇恨。
“他和我长得太像了……但他和我不同,他不该被我和暗王注视,也不该承受属于我的苦难——我的记忆会把这小子逼疯,那里面有太多反人性和反生命的记忆,但那些正是塑造唐代斯这个人的根基。
“我已是被永夜吞噬的【狂徒】,那种情感,那种联系,不该被我享受。你是个烂人,那些猎人甚至比你还烂,至于这颗星球——哈,罪犯和罪犯的后裔,我随便引爆一颗炸弹炸死的都不会有无辜者……罪恶成为常态,犯罪变成生存。我比你更清楚那些家伙,我不认可你,但我不能接受其他垃圾代替我。
“强者有强者的骄傲,至少你勉强能和我匹敌。”伯爵到目前为止总算憋出了句称得上贵族风格的话,渐渐松开了抱着艾德的手。
“我不是个喜欢做好人好事的人,”忧郁的猎人忽然沙哑地笑了声,接过有些发烫的艾德,“但请将他托付给我,我以我的灵魂发誓:奥格·谢尔耶盖维奇会对他毫无隐瞒,会让这个无辜者回到他的时代。”
“唔……”艾德紧皱着眉,似乎因为气味的变化而有些不适。他微微翕动鼻翼,像某种脆弱的、尚且只能依靠嗅觉的生灵熟悉着忽然变化的环境。
有些冷,和之前呛人又滚烫的靠椅不太相同,艾德昏昏沉沉地想。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类似冰火混合气体的诡异玩意似乎朝着他的颈骨喷洒……有点像被加热的薄荷精油。
坦白说,奥格很确定自己对艾德蒙·唐代斯那个家伙大部分是敌意,少部分是此前被消耗得近乎于无的友谊。他不认为艾德和伯爵长得很像,毕竟洁白的雀和凶恶的枭只能说是种类相似,但关系截然不同。
他有些过于柔弱,也过于娇小,感谢前星际时代的高人权社会。奥格一向很喜欢那个时代的文学艺术,对于那个时代的人类体质也有些了解。艾德似乎在那个时代,似乎是前星际历三十年,男性身高大约1.80标准长度,而他少了五公分。
怀中人的五官柔和,在黯淡的光照下显得更加脆弱,像是可以被轻易捏碎的装饰品。奥格回顾了一遍书上的内容,抬手摁了摁因为首次发情而格外脆弱的腺体,像是胁迫一般让怀中的小孩保持静止。
理所当然,被老练的猎人锁定的白雀微微地颤抖着,只不甘地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啼叫后,就被恶狠狠地咬住了腺体。
格外美味,还带着点草木的甘甜,奥格慢悠悠地享受着对方被迫献出的高浓度信息素,等到艾德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倾向后,他才开始注入信息素。
伯爵显然没空欣赏这一副你侬我侬的场面:“你该好好改改你的习性。”
等到信息素注入得差不多后,他才懒洋洋地松开嘴,依旧是一派正经地回复道:“alpha施虐的天性基本难以克制,唐代斯伯爵,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加了解,我想我称得上温和。”
一道极细微的淡金色的光从奥格眼中一闪而过。
“……他似乎尚在发育的阶段,这绝非我的本意。”猎人看起来似乎更加自责了,他低着头,轻柔地背着沉睡过去的青年。
“地底深处的谜题正等待着它恭候已久的主人前行,艾德是那个时代的人。”伯爵颇感愤怒地说道,“这也意味着他是被灵能恶意针对的对象之一,他需要时间回去,也需要另一方的助力。”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白昼的忠犬。”唐代斯眯着眼,阴狠地咀嚼着那条虚伪的道途。
“我了解你们。对于你们这种人,除非有更大的利益,你们是不会如此‘善意’的。”伯爵继续着他的道途有罪论。
伯爵迄今为止终于打算回想他那过于混乱的传承记忆:“凡是未被灵能察觉的时代,都隶属于寂静之主。但在最初,是第一任先知对前星际时代立下了誓言:‘未踏足星空的时代,当受到命运的庇护’。如果是已死的第一任先知,祂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带到此处,或许有解决灵能排异的手段。”
“我收到的消息是这里有一处属于星际联合体的遗址,这意味着雅达利三号会和灵能绝缘,至少亚空间不会主动注视此处。”
“但三性特征本身就是一种灵能作用的结果,如果他是单纯受到我的影响,他也该是个alpha。”伯爵冷静地反驳道。
“卡特兰先知的遗迹绝大多数分布在大裂隙附近。”
“但依旧有少部分在边缘星系。我建议你还是带着这小子去矿洞深处看看——我能感知到矿洞深处有灵能气氛,它和规则有关。”
猎人沉默地点点头,朝着矿洞深处走去。
但秘境似乎比往常的有很大差别,它近乎是在他们踏足洞口的一瞬,就把他们传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