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轻笑一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沈星池沉默了几秒,随即笑道:“好,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后,沈星池方才再次看了看屏幕上十分钟前安排在傅小姐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每年都有一张的玩意儿,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转动戒指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朋友。”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将书桌一角镀上温暖的淡金。沈星川坐在皮质扶手椅上,微微低头将目光落在摊开的财报上。却又在苏丝弦递来一块沾着奶油的草莓时,自然而然地张口咬住。
苏丝弦托着腮坐在她对面,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垂落在膝上。她的指尖沾了一点巧克力蛋糕的碎屑,故意在沈星川唇边蹭了一下,笑得狡黠:“沈总,甜吗?”
沈星川抬眸,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将她指尖的巧克力舔去,舌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指腹:“嗯,挺甜。”
苏丝弦耳尖一热,赶紧抽回手,故作镇定地抓着叉子戳了戳蛋糕:“明天可就是沈氏的董事会,那百分之五的股权,你们真不查了?”
沈星川合上文件,唇角微扬:“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把它卖个好价钱。”
话音刚落,便见苏丝弦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老爸可就要把他手里的whisper股票给我了,沈总是不是该对本股东客气点?”
沈星川低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处摩挲:“怎么个客气法?老板娘想听甜言蜜语,还是……”。
下一秒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她们的交流,屏幕亮起——沈星池的名字跳了出来。
苏丝弦瞥了一眼,噗嗤一笑:“这是……卖身换情报?”
沈星川盯着手机屏幕良久,而后豁然开朗的笑了。
在苏丝弦云里雾里的眼神注视下,起身走向在二楼长廊内充当装饰的古董铜镀金珐琅缸钟。这座来自周老馈赠的座钟,在苏丝弦慷慨的支付了运费后漂洋过海地辗转来到她们家里,一住多年。
沈星川伸手打开在阳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铜镀金钟罩面,指尖拨动指针,按照信息所说的逆时针转了三圈。随着几声细微的“咔哒”响,钟座底部弹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封。
隔日早上有着与往日一般的好天气,只是温度逐渐燥热了起来。
沈氏集团总部的董事会议室,用厚重的实木门将外界的纷扰统统拒之门外。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冷的光,似一层薄霜均匀地铺洒在众人表情各异的面庞上。
沈慎端坐在长桌主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银灰色的鬓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关于建工总裁的人选,”沈慎声音低沉平稳,目光缓缓扫过在座每一位董事,“我提议由星潭担任。他在公司基层历练多年,熟悉集团各项业务。”
沈星川坐在长桌靠后的位置,她今天穿了件墨蓝色西装,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在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我反对。”她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沈慎唇角微扬,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睁开了眼:“星川,你的股权比重怕是不能行使一票否决的权利……。”
“我知道不够。”沈星川打断道,目光直视父亲,“但我想听听星潭自己的意见。”
沈星潭面色微变,他下意识看向父亲。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沈慎那依旧保持从容的微笑和深不见底的眼神。
长久以来,他都视沈星川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毕竟,无论是哪个沈星川的存在,都像是对他正统继承人身份的一种无声挑战。
此刻,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若夜枭发出凄厉的啼鸣。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满是不屑地盯着沈慎:“从今天起,我和我母亲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股权的表决权将交给沈星川,她将全权代替我们进行表决。”
此言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股东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在沈氏兄妹之间来回游移,犹如受到惊吓的飞鸟,满是震惊与狐疑。
距离一票否决所需的百分之三十四股权如今还差整整五个百分点。但是显而易见,股东们没有一个人会支持这个刚进入董事会的小小晚辈进行“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然而,会议室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响被人自外缓缓推开,如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沈星池一袭黑衣,身姿修长而婀娜。她手持文件稳步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
“沈小姐,我们正在开董事会……。”董事长秘书将她拦住,言下之意十分明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谁说我没有?我亲爱的姐姐可是将她母亲遗产中的一部分股权,无偿赠送给了我。不多不少,刚好百分之五。并且这件事情,我的父亲沈先生在接收前妻遗产时也知道。”沈星池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您说是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