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挠了挠脖子,心想你这俩名正言顺的妻妻,怎么整天表现得跟偷情一样。
安妮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近来她愈发觉得自己成为老板和夫人play中的一环。
导演和程诚看了看沈星川那缠上纱布的膝盖,纷纷松了口气,好歹没成事故。
村长挠了挠本就不富裕的头发,抬手一看表时间竟然都九点出头了。
“都这么晚了。如果沈总不嫌弃的话,我找人收拾个房间出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上?”
沈星川沉思片刻,摇头拒绝:“太麻烦您了,我们……。”
“夜路不安全。”苏丝弦自然知道这座黑灯瞎火的崎岖山脉有多危险,夜路行人绝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可是太不安全了。”王大花将一杯红糖姜水塞到苏丝弦手里,朝她眨了眨眼。
此话一出众人像是触发了什么流程一般,纷纷开始接话,七嘴八舌的描绘着山路的危险性。
“没事!我有多的睡袋,安妮跟我到隔壁挤一挤就行。”
“我们那还有张折叠床,博纳到我们那住呗。”
剧组以广大的胸怀容纳了无家可归的人们。得到收留的二人十分满意的同大部队一起携手离开。
苏丝弦端红糖姜茶的手抖了抖,险些将口中那又辣又甜的玩意儿给吐出来。倒不是自己不懂得知恩图报,只是这群人表现得有些太过明显了吧。
“那沈总……。”走到门口的村长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他在苏丝弦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转过身来,继而眉开眼笑地说道:“我家有几床预备着给儿子过年结婚的被子。都是新的,待会儿给您送来啊!”
苏丝弦:“……。”
坚持不懈地她又将希望寄托在王大花身上。炙热的眼神透露着五个大字:快把我带走!
王大花一脸无辜地摊手,那面部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你是想看见我们和你老婆睡一块,还是你想让她见,我们和你睡一块?”
苏丝弦幽幽将眼神挪了回来,默默接受了这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多时,沈星川的行李箱和那鼓鼓囊囊的防尘袋,便在苏丝弦眼皮底下登堂入室了。
热得快在水中波动传来的嗡嗡声骤然停歇,霎时间屋里的空气好像也随之凝固了。
“我去洗澡。”苏丝弦提着那装满热水的塑料双喜桶逃也似地进了卫生间。
说是卫生间,但这里哪有浴霸、花洒之类的高科技玩意儿。只用一块洗到发白的旧床单当作帘子,便围了个简易的淋浴间出来。洗澡的时候将堵住排水口的木棍子一类抽出,那水便可依靠地势高低向外部流去。
沐浴露的香味随着流淌的热气迅速占据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哗啦啦的水流声,再次让刚才那段记忆涌进了沈星川的脑海。
她难以对身穿高中校服的苏丝弦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事实,作出相应解释。
苏丝弦入学时,她已然结束高中学业前往英国就读,完美错过了彼此的青春。
或许是因为先前看到的资料影像与这些日子来的经历,在她看到苏丝弦落水之时共同杂揉成了一段虚假泡沫。但那身临其境的诡异与真实的触感,却又是做不得假的。
沐浴后的苏丝弦浑身轻快,连带着吹干头发这等麻烦事也耐心了几分。但一见某人头顶越积越厚的乌云,嘴边的歌是怎么也哼不出来了。
她不想她们之间的古怪的氛围持续整个夜晚,将电吹风一关,朝着在凳子上生根的雕像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闻声,沈星川将眸中的思绪强压下去,望向苏丝弦的眼被那仍在滴水的发梢牢牢吸引。
伤口撕裂的疼痛在药膏的抚慰下已然消散。她握着手杖,缓缓站起身来。
苏丝弦见她行动还算顺畅,也就没了将人如珠似宝困在椅子上的打算。
踱步到苏丝弦身旁,沈星川将被晾到一旁的电吹风递给她:“不会游泳,这么冷的水你是怎么敢往下跳的。”
苏丝弦没接,一把扯过肩上的毛巾,胡乱擦拭着未干的发尾。眼神飘忽,说话间都带着小学生被算总账的瑟瑟缩缩:“我这不是演着演着就进入角色了吗?谁知道一个抽筋……。”
“不对!”她反应过来不对,审视的目光落在沈星川脸上。
自从高二那年在学校泳池里面呛得死去活来,被人救下之后。苏丝弦就对一切水深超过一米五的地方敬而远之。即便一家人到夏威度假的时候,也推脱说是太阳晒,躺在酒店里吹空调。
这人是如何推论出,自己不会游泳的。
她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游泳技术不行的?”
沈星川被问题困住了,她总不能说是脑子没缘由的为自己捏造了一段杂糅的记忆吧。
苏丝弦屏住呼吸,却只见对面那人的双眸闭合又张开,轻张檀口,缓缓而言。
“您刚才这副尊容,像是技术很好的样子吗?”
苏丝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起身到了沈星川的行李箱,理了一套睡衣出来,丢到自己的床上。
又扯了条浴巾垫在床沿。
“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