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勃然大怒。
在关金乌叫我自己也用点力的时候,徒有其表地蹬了蹬腿。
我那跟挣扎差不多,但是我一下子就感觉好像蹬到了什么东西。
能蹬到什么东西?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还是没忍住往下看。
我心里已经有预期了,不过我看到的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那一个一个的骷髅架子连接成串,最靠近我的,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手,牢牢地抓住我的右腿。
骷髅头两只青白眼睛泛着诡异的冷光,死死地盯着我,我几乎都要从里头看出来情绪了,有一种我刨了人家祖坟的架势。
难怪关金乌努力了半天白努力。
倒是我,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我弹腾个不停,手上的三棱刺也没消停过。
关金乌还以为是我疯了,他说他差点被我要拖下去。
他还准备说点什么,被我喝止了,我说他敢放手就恩断义绝,我叫他快点,我说他比我还虚……
反正说的很难听,给关金乌的热血都激发起来了。
关金乌都热血了,他叫我把另一只手也伸上来,被我拒绝了,我说这正是考验他的时候。
其实是我还想腾出手用三棱刺,就跟他说下面有骷髅鬼想让我陪葬。
我觉得我把下面骷髅头的眼睛都戳掉了好几个。
要是正常人估计就撒手了,可惜那些玩意儿真不是人。
关金乌半个身子也探了进来,他看到这场景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关金乌这小子还是有义气的,到底没撒手。
他卖力卖得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但还是叫我别松手,他说大不了一起死呗。
我真是欲哭无泪,感觉被扯着的那条腿和胳膊都被拉长了。
但我灵机一动,我叫关金乌把他抽的不知道是谁的骨头给人家,叫人家留个全尸。
关金乌一脸我封建迷信的嫌弃和迷茫,但还是让他的獒把骨头叼进来扔下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这个还真管点用,我看见有个骷髅头,眼睛都没了还在努力地趴着捞骨头试图往自己的身上再安回去。
这打乱了它们的节奏。
我也死乞白赖地攀上了鼎沿儿,我拼了老命地戳三棱刺,关金乌拼了老命地盖盖儿。
我们各司其职,算是爬了出来。
我快累嘎了,腿一翻人就咕噜噜地从鼎上滚了下来,没摔着脑壳,但四肢全身都是疼的,我四仰八叉地躺在青铜地面上。
这会儿如果再来尸鳖,那我八成就是调味料了。
好在并没有。
甚至于说,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刀疤脸没存在,他那被尸鳖吃掉的伙计也没在,到处摆放的青铜器皿,也都端端正正地呆在原处。
我和关金乌都很懵,只有骷髅撞击三足鼎的闷响和我脚腕上那深深的手印儿,证明着这一切不是我们的幻想。
我和关金乌坐在地上张望,谁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活生生的胖子冲着我们走了过来,衣服破破烂烂头发鸡窝带土,但看上去状态居然还可以,大大咧咧地拖拉着他那个都能当凉拖使的鞋,问我俩咋了。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和胖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
我和关金乌对了一眼,我能从他脸上知道我的脸色大概也是一样的难看。
如果那个敲青铜柱叫救命的是胖子,这个是谁?
而如果这个是胖子,那么那个柱子里的和胖子声音一模一样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