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雪,在家待着看账本,岂不浪费。”书房的窗被人敲了敲,闻怀玉的声音在外响起,案前的江问简才抬起头,往窗外一看。
闻怀玉裹着兔裘,抱着双臂,倚在窗边,笑意盈盈看着他。
江问简搁下毛笔,揉了揉脖子:“快到年底了,铺子里的事多。而且,白日不做完,就要耽误晚上看书写文章。”
闻怀玉挑眉:“我不是帮你理过了么。”
“你理过了,我还得再看一遍,才知道铺子的情况,才好发红封呀。”江问简叹了一口气,“罢了,今年是第一年收回所有铺子,等我把情况都摸清,以后就交给徐叔了。”
他低头继续翻账本:“不过,表哥你理过一遍,看起来很快,再有一会儿我就能看完了。”
闻怀玉点点头:“那我等着你,待会儿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江问简头也不抬,问。
“去城中新开的云聚楼凑热闹。”闻怀玉道,“棠儿,你现在管着铺子,可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城里有什么新鲜玩意,你也叫手底下的人去学一学。”
江问简哀嚎一声:“我忙不过来了……”
“不是还有我么。”闻怀玉一笑,“我在宜州管着家里的产业,还要给世子殿下办差,还要四处交际……”
话还没说完,就见屋里的江问简忽而脸色一变,一把捂住胸口。
闻怀玉一惊,一手撑过窗户就翻了进来,扶住他:“棠儿!”
江问简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怎么了棠儿?”闻怀玉蹙眉,“哪里不舒服?”
“刚刚心口忽然抽了一下,疼得厉害。”江问简喘了一口气,“现在好些了。”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心口痛,肯定是最近太累了。”闻怀玉皱着眉把他案上的账本全合上,“别看了,咱们去休息。”
江问简喘息着,有些愣神,心中想,鸣山该不会出什么事了罢?
父母出事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感觉。
他立刻抓住了闻怀玉的衣袖:“表哥,我想去一趟津州。”
闻怀玉微微一愣:“去津州做什么?”
“……”江问简一顿,忽而也说不上来了。
去了津州,鸣山应当也不在,他说了他要出远门,自己往何处去找他?
江问简忽而一阵茫然。
陆鸣山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有什么打算,只给了他一个一年的期限。
他不知道陆鸣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也联系不上陆鸣山,没法知道陆鸣山现况如何。
他能做的,只有等。
“棠儿?”闻怀玉望着他,唤了他一声,“怎么了?”
江问简回过神来,有些失落地摇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