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实在太困,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有力气去同陆鸣山理论,只咕哝了一句,便又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
院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陆鸣山在忙活什么。江问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起身下床,往院里一看。
陆鸣山正坐在檐下做井轱辘,一旁地上还堆着好些长长的竹子。
江问简就走出卧房,问:“柴劈好了?”
陆鸣山:“嗯。”
江问简走到他身边,看看那个井轱辘——这东西并不难做,陆鸣山已经把轱辘轴做好了,麻绳也系在了上面,现在正在做底座。
后院疯玩的小黄狗芫芫听见了江问简的声音,立刻汪汪叫着跑过来,蹭江问简的脚,小尾巴摇得欢快极了。
江问简揉揉芫芫的狗头:“你在后院玩了一中午吗?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会累啊?”
芫芫听不懂他的话,只一个劲儿蹭他的手掌,还伸舌头舔他。
小狗崽儿的舌头湿漉漉的,江问简被舔得痒,笑着把它拨开:“别舔。”
“对了,你去村里看了吗?有没有人家里的狸奴下了崽儿?”他问陆鸣山。
陆鸣山摇摇头:“里正家里那只好,机灵,可惜今年春天下的崽儿,都被人抱完了。”
江问简撇撇嘴,只得作罢,去后院看他养的小鸡,小黄狗芫芫就摇着尾巴跟在他脚边。
鸡圈处算是后院的阴凉地,大黑的茅草狗窝就在鸡圈边上,大黑正趴在草窝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
江问简依然有点儿怕这条大黑狗,挤出笑容和它打招呼:“大黑,有没有好好看着小鸡?鸡圈没有进蛇吧?”
大黑没搭理他,又趴下了,继续闭目养神。
江问简:“……”
他不由在心里嘀咕:脾气真傲,还是我的芫芫可爱。
正这么想着,他脚边的芫芫汪汪叫起来,像是不满大黑对自己主人的轻蔑,十分挑衅地冲大黑叫个不停。
江问简连忙拿脚把小黄狗拨开:“别叫别叫,你可打不过它。”
可惜,芫芫初生牛犊不怕虎,被他用脚拨了个趔趄,居然绕开他,跑到大黑跟前去叫。
大黑抬起眼皮,一爪子把小黄狗的圆脑袋按在了地上。
小黄狗芫芫被迫住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只剩小尾巴拼命地甩。
江问简:“……”
他不管大黑和芫芫了,自己往鸡圈一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竟然就发现好几只小黄鸡都缩着脖子窝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江问简一下子就急了,跨进鸡圈里,拎起一只蔫蔫的小鸡崽儿,捧在手里看。
小鸡崽儿到了他手心里,闭眼就睡,根本不叫不挣扎。
“这是怎么了?才放进鸡圈里,一个中午就不行了?”江问简皱着眉,拨弄着小鸡。
然而他第一次养鸡,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只能喊:“陆鸣山,你快来看看!”
陆鸣山正好把井轱辘装完,闻言便走到后院:“怎么了?”
江问简捧着毛绒绒的小黄团子,脸都皱起来了:“你看看,我的小鸡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