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魂的流程算不上复杂，那个青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手中拽着一条银色的丝线，而丝线的尾端则一直延伸到房中，四个神色呆滞的男人被丝线串在一起，跟在青年的身后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

“李二哥。”他朝着空寂雪笑了一下。

但空寂雪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身上，他的视线从那四个神色呆滞的男人身上一一扫过，人是再平凡不过的人，但是……

空寂雪看着他们身上是衙役服饰默了一默，如果那几个本该逃出去的衙役并没有逃出去，那“逃出去”的那几个衙役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幻境本就是对当年发生之事的重现，哪怕他附身其中，如果不做任何改变，那幻境的结局便会和现实的结局一样。也就是说，那几个来刘家村查看的衙役确实被净魂了。

而被净魂了的人虽不至于丧命，但也变得痴痴傻傻，总归不会是像传言中那几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衙役。

他到安泽县之后虽然了解过一些事情，但大多数还是放在了聚阴之地上，其他的事情倒是疏忽了。

“李二哥，我们快把这些祭品带到圣泉洗干净，不耽搁晚上的祭祀。”青年朝着守在门口的两具白骨守卫招了招手。

空寂雪和他并排走着，身后跟着那四个衙役，两个骷髅守卫一左一右的缀在后面。

出了这间院子，一直往这条小巷的深处走，一堵墙拦在了他们面前，但青年却是神色不变的牵着衙役就撞了上去。

空寂雪垂了下眸子，紧随着青年的步伐走了上去。

意料之中的没有撞到任何实物，众人的身形从这堵墙中横跨而过，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咕噜着冒泡的血池。

这所谓的圣池其实是由人血浇灌而成的，血水因为不知名的东西沸腾着，在血池的上方氤氲着一团象征着不详的红色血雾。

青年指挥着骷髅守卫把那四个人带到血池边，他看向一旁沉默了一路的空寂雪，“李二哥，这里就是圣池了。”

“里正说圣池可以洗涤祭品身上的污秽洗干净了，神才会享用。”

空寂雪抬起了一只眉毛，想听听他到底要是怎么个洗法儿。

青年依旧看着他笑，声音缓慢，“人不是生来干净，后天更是肮脏。但人总归是人，祭品总归是祭品。”

“人如果和祭品相比，那就是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