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事……”从长谷川告诉了他事情的大概,他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不论心跳得多快,血液似乎都不能很好的在血管里流动,他的手指冰凉。就算现在,摸到她的手指,才感受到温度。
感受到樂没事,好好的在他面前。
“我本来就没事,倒是和玖……他怎么样了?”她摔下去前,就看到了他扑过来想要拉住她,可是迟了半步。从她清醒过来,就没有听到过和玖的声音,可别是也受伤了才好。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别人。”羽生结弦都快被她气笑了。
“演出快到了啊……”她小声说着,“我怎么总是在重要的演出前受伤……这次也不知道……”
“可以的!”他打断了她泄气的话,“我不会再让人打扰到你了。你就安心地调整状态,好好排练,我陪着你,这次换我来守着你。”
羽生结弦的话语坚定,如果脸上没有挂着没来得及抹去的泪珠,那就更好了。
不对,如果那样,可能就换她哭了吧。樂在心中悄悄地想着,忍着后背和肩头肌肉挫伤的疼痛,抬起手张开双臂。这次终于,他也张开双臂与她相拥,不再有半分犹豫。
夜渐渐深了,病房的天花板盯久了总还是有些疲惫。羽生结弦守在旁边不让樂起身,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再次入眠。只不过,即便刺眼的白色灯光被暖黄的台灯替代,病房独有的气味和这算不上舒适的床铺,都很难让她睡得深。
浅寐而梦多。
她好像回到了某个过去的夜晚,熟悉的房屋似乎是她曾经芬兰的家,却又并不是她的房间。客房的书桌前坐着伏案认真写字的羽生结弦,身型比现在要更单薄些。
是过去的他。
“又在写日记?怎么撕掉这么多?”她奇怪地随手拿起被揉成一团的纸团,还没打开就被羽生结弦抢了去。
“不要看。”
“为什么?”她不解。
“这些,都是我不好的情绪,写下来,撕掉。就当能过去了。”他说着,把纸团揉得更紧了些,发狠似的。
纸张摩擦的声音,刺啦,刺啦……
樂慢慢从回忆的梦里醒过来,睁开眼,还是那让人发晕的天花板。只是羽生结弦已经没有坐在她的床边,他在旁边的小书桌上写着他今日份的笔记。
撕啦——
纸张撕拉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这些都是我不好的情绪,写下来,撕掉。】
梦里的话,还在清晰在脑中回荡。
今天他应该真的很不开心吧,撕下的笔记纸张真的很多,揉成了一团一团的扔在桌面上。
望着他趴在桌上的侧影,樂也再是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撕掉这么多,这本子都快空了……”她说着过去将一个纸团拿过来,在手中展开。这次他没有拦住,皱巴巴的纸上是他笔触深刻的字体。
【从10代起一直如此,谎言,妄想,从没见过的关系者说的话被报道出来,真的是有意思啊。……】
“我很生气。”他没有抬头,盯着手里的笔说着,“这些人胡说八道,我们一直以为不回应,不理他们,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平息。我们就是我们,总会有人知晓真相。可是,这种伤害要忍到什么时候?”他抬起头看着她,憋红的眼睛不知是被怒气侵染的还是委屈,“我不想再让他们伤害你,可是我想不到最优解。”
“什么叫不能伤害我,伤害你就可以嘛?也是不可以的啊……”她心疼地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想不到最优解很正常,超人也无法阻止别人作恶……”
他拉过她的手,看着那纱布和手心里那道已经浅下去的伤疤,突然心下做了决定。
“那就不忍了,”他坚定地把她手里的那团纸接过来,展开铺在桌面上,“阻止不了任何人,但是我们凭什么一直做沙袋去忍?我也可以反击!”
掏出手机对着桌面拍了一张照片。
当晚,日本主流与八卦媒体都突然要加班了。关于杉之原樂被周刊记者骚扰而受伤入院的消息还没有进入印刷,羽生结弦那从来只做官方宣传的SNS突然活了。
【羽生结弦official_Staff公式:用可怕的“妄想”、“想象”和“谎言”来捏造攥写的文章真是吓了我一跳。但是这样哗众取宠的东西居然也拿来堂而皇之的伤害人,真是有趣啊。就算诉讼赢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我不会去诉讼的。】
【羽生结弦official_Staff公式:抱歉,就是我,羽生结弦本人说的话。】
两条消息下还有一条转发回复。
【Raku_Suginohara:扰乱安全秩序的诉讼我是会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