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肉-体的刑罚还能让她咬牙挺过,那么身体的背叛已然让她万念俱灰。
昨晚,她居然在欲望本能的操纵下可耻地沦陷了。
宇智波斑只用了短短一夜,就完全击溃了她连月来牢牢坚守的阵地,让她丢盔弃甲,全然溃败。
倘若可以选择,她宁愿去暗狱走上一百遭,被她最惧怕的蛇虫噬咬一千遍,也好过经历昨夜的身心溃败。
他让她完全看不到解脱的希望,她害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在他的攻势下举手投降,变得不再像自己,而只是被他俘获的欲望的奴隶。
如果说-肉-体的创伤可以凭借强大的意志扛过去,在药物的治疗下日渐消弭,淡去无痕。
那么精神和心理上的创伤却不是单纯凭借外物治疗就能够轻易抹去的。
那些晦暗的过往会在迦音原本如常生活的一刹间,突然从谷底翻涌而出,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时间,就瞬间将她湮没殆尽,迫使她重回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渊。
她的呼救无人理会,她的挣扎不为人知,她的努力都只是白费功夫。
这种创伤如影随形,总会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日渐好转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将她的心情无限down到谷底。
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幸福,都与她彻底绝缘。
哪怕有朝一日她真的能够从这座樊笼逃离脱身,也需要一遍又一遍地锉骨重塑,打破既往的认知,扒开过往的疮痍,在阳光下晾晒那颗早已腐臭烂疽的心灵,洗涤早已被浸染得晦暗发霉的灵魂。
这让迦音几近绝望。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此生都无法走出这座以爱为名的囚笼。
而才从前厅回来,直奔后院,本来担心迦音身体、想要提前回来好好抱抱迦音的宇智波斑,刚施展瞬身术回到松院后院,顺着迦音的气息来到内室入口处,就看到她浑身-赤-裸-地坐在浴桶中啜泣落泪。
他承认昨晚是他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不敢轻易入内,生怕惊扰到她。
然而下一秒,原本还在捂脸啜泣的迦音突然开始发疯一般近乎狂躁地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他烙下深重吻痕的地方,更是被她搓得渗出了血点,辗眼间淤血漫布,惨不忍睹。
他看到原本璀璨的星光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几乎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迦音根本就没想过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按常理推断,每次季度例会不到太阳下山,那人根本就不可能回来。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想到,由于宇智波斑的一反常态,今日会议上的所有议题几乎毫无争议地高票通过,这也导致会议提前结束,而他也因为想要早点见到她,这才会在例会一结束就急匆匆地往回赶,更不知自己的痛苦挣扎早已被那人尽收眼底。
此时的迦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怎么可能留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这位以她的能力绝不可能发现的‘闯入者’。
她拼命地搓洗着身上被那人烙下的一重重深刻印记,直到把皮肤搓红、沁出刺目的血点也没有停止。
可是怎么洗得掉!
怎么洗得净!
她的身体由内而外,处处烙满了那人留下的印记!
习惯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九年!差一年就到十年!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迦音颓然地捂脸,低声地啜泣着。
她连哭都不敢放声哭,生怕惹人笑话!亦或是招来那人加倍的搓磨!
此刻的迦音深感无力,这一切就算她说出去了又怎样!
柱间大人想要阻止旁人对她的议论,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不重要,并不意味着不在意。
而是因为在意,只会让她承受更为深重的痛苦,所以她只能选择让自己无视。
昨日傍晚,自己和柱间大人在那棵榕树下听到的话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毕竟那是全然公开的场合,那些人大多也都适可而止,知晓分寸。
可是在那些柱间大人看不到的地方,那些更加隐蔽私密的空间里,有几次她去公共洗手间时,躲在密闭的隔间中,听闻外面的一句句议论声,几乎把她杀死了一遍又一遍。
言语是会伤人的刀。
她之所以会对那些人的话语全然麻木,只能是因为她听到过比那些议论还要更加恶俗丑陋千百倍的非议。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太清楚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她了!
“贱人!”
“饥渴的-荡-妇!”
“张-腿-吃饭的婊子!”
“活该被人-草!”
“放着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当,自甘下贱地当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