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将要结束时如愿以偿和心上人在一起,竟有一种非真实感,如梦似幻,毕业论文甚至想拿自己当“活教材”。直到光着脚去小房间拿东西被魏乙宁公主抱起,孔雯锦才适应:如假包换!
这是两个人恋爱的第二周。
第三周,得知极限拉扯多年的“兄妹”成功牵手,恰巧媳妇也休假,张毅恒组局登山下水,游玩放空。
开的奔驰。一路奔驰。
前排夫妻档,后排情侣档。清早出发,元气满满。发现兄弟头发短了,张毅恒问她好不容易留起来的朵拉头怎么剪了。
“那叫鲻鱼头!”孔雯锦翻了个白眼。
“不方便。”魏乙宁言简意赅。
张毅恒乐出牙花子:“某件事不方便?你俩发展‘中国速度’啊。”
“姐姐~”孔雯锦红着脸拉了前排沈曼的衣袖请求主持公道。
果然沈曼一个眼神,车里安静几分。
途中经过一段路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背后的车接连两辆超过奔驰,不顾路口正绿灯行驶的交叉车辆。
“临时红绿灯有车闯,这种大型十字路口还闯红灯。”孔雯锦不解。
“这片的监控坏半个月了。”张毅恒似乎司空见惯。
“他们怎么知道的?”
眼前绿灯,张毅恒挂D档继续行驶:“老魏,小妹问你话呢!”
“问的你。”
“只要想钻,法律空子有得钻。”张毅恒毫不在意,“我大哥去日本出差访问想带我,但我工作不能长期离人。你们帮我取个日本名字,同胞得知道我中国人。”
魏乙宁:“松下问童子。”
孔雯锦:“韭菜盒子。”
“哈哈哈滚啊!成心的?跟你俩不亲,还得我亲老婆。”
都等沈曼开口,她嫣然:“房产中介。”
气氛融洽且活跃。
许久。车子转换方向,这会儿初升的太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打在孔雯锦脸上,感觉刺眼,她歪了头向一边继续睡觉,只留了个侧脸晒着太阳。
不一会儿,张毅恒在车内后视镜瞄到魏乙宁拿了个遮阳帽挡在小雯锦面前。又过几个路口,后排那人依然举着遮阳帽给她的女孩遮阳。小雯锦睡得香甜,丝毫不知。
跨县登山。漫山红叶。非假日,人并不多。张毅恒沈曼捷足先登,一骑绝尘。魏乙宁孔雯锦慢慢悠悠,在半山腰后者略微力不从心,前者与她同一台阶,刚牵她出了湿汗的手,她猛一踮脚亲了一下。
呼吸一滞。魏乙宁左顾右盼,轻轻弹了她脑袋:“胆子大了啊!外面都敢这样。”
“我在给自己加油,顺便偷香窃玉。”孔雯锦喜形于色,“偷自己的香,窃自己的玉。下次应该抹口红留个记号。”看对方陪着自己笑,又嘟嘴,“你刚才弹我可疼了。哪有你这样粗鲁对自己女朋友的。道歉!不对。亲我!”
“哎!”上面的张毅恒喊,“你们俩能不能快点啊!嘛呢!”
魏乙宁向下望了望,有人正往上爬,距离尚远,出其不意在孔雯锦额头亲了一下:“走吧,先登山,回家随你。”
孔雯锦嘴角抑制不住的笑:“这可是你说的!回家听我的。”
“人小鬼大。”
山顶小摊卖的各种各样的食品饮料,价格昂贵。四个人两个背包,无须买水,干粮也不少。张毅恒吃了几口干粮没劲儿,买了桶泡面和媳妇分享,沈曼不吃。
登至山顶已然中午。虽然步履蹒跚,但终归跟上了。
见孔雯锦姗姗来迟、气喘吁吁,张毅恒往嘴里塞了一口泡面:“小妹体力不行啊,大学生血气方刚。”又瞧魏乙宁也满头大汗,嘲笑,“老魏也老了啊!想当年咱们当兵你跟着我跑五公里不带喘气的。有对象体力得更好才能让对象满足吧小妹?”
“姐姐你看他!”孔雯锦刚恢复,气得跺脚,“他嘴里没有正经话!”
张毅恒哑然失笑:“逗她多有意思。”
“这样啊。”沈曼把水推到他面前,“喜欢逗小妹妹,喜欢,年下可爱女孩?”
刚喝进去的水噗地喷出来,张毅恒双手投降:“怎么可能!简直危言耸听!”
山顶的风呼呼刮着,凉快许多。接过剥好的火腿肠,孔雯锦露出大获全胜的表情,享受着魏乙宁递来的食物,观赏着人物与自然风景。
下午,景区休息区长椅,张毅恒靠着椅背扣手机,魏乙宁闭目养神。不远处小卖部,沈曼和孔雯锦等待店家做莲子粥。
时而向后瞧,长椅旁有棵树,心上人坐在那里像一幅画。孔雯锦拿出手机偷拍。
有人讨论路过的美女。魏乙宁睁眼,目光刚好扫过正危襟坐的张毅恒,他居然目不斜视,当年明明他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这一镜头被孔雯锦捕捉到。
在孔雯锦和沈曼的视角,看见的就是魏乙宁面朝一群美女,张毅恒稳如泰山。
觉察旁边的目光,张毅恒扭过头,狡黠而得意地挑眉。
啧,油腻。魏乙宁默默把头转回来,正对上沈曼的目光,她一脸“好自为之”、“祝你好运”,孔雯锦则低着头扣手机。
准备返程回去再吃饭。沈曼挽了丈夫的胳膊向停车场。魏乙宁也伸出手要牵孔雯锦,然而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并没有搭理,快步独自向前。
结合前后发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追上小祖宗握了她的手。
“她们漂亮吗?”
“没你漂亮。”
“声音好听吗?”
“一般。”
“有我身材好吗?”
“……”魏乙宁握紧掌心的手,补充,“刚才我看的张毅恒。扭头有反应这点不对。对比更确定你最好。”
“要对比才能知道?不应该始终如一、永远永远觉得我最好吗?”
“始终如一,永远永远你最好。”
“下不为例。”
“遵命。”
高档餐厅,语笑喧哗。有VIP,一进来服务员就带包间,张毅恒摆摆手坐大厅,把菜单先给沈曼。沈曼点了又给孔雯锦。轮到魏乙宁,张毅恒抢过:“我先点!饿S……晕了!”
无奈笑着由他,魏乙宁只说:“我去个卫生间。”
沈曼从背包取出自己的小提包:“我也去一趟。”
等人离开,孔雯锦问:“姐姐不会要补妆吧?”
“不补妆她就不叫沈曼了。我媳妇多精致。”张毅恒擦了鼻子,“你哥真可怕,八百个心眼子,把你带回家当养成系,给你取名还故意不跟她一个姓。她早计划好等你长大跟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孔雯锦的笑容消散,严肃:“毅恒哥哥犯人审多了阴谋论者吗?”
张毅恒意识到说错话:“我开玩笑的。”
“这话没有跟魏乙宁说吧?”
“没啊。”
“别跟她说。她跟我在一起本就思想包袱重,压力很大,如果连你也这样说她会难过的,我不想她因为我难过,也不想她因为压力跟我分手。我们两个从头到尾你都知道的,明明是我逼着她,怎么最后责任全要她担着呢?”
“我哪想那么多,只想告诉你她一开始就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你为我们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们听着没关系,可她听来也许不一样。我们不需要帮忙。谢谢毅恒哥哥。”
先回来的是魏乙宁。刚坐下,张毅恒说:“老魏再跟我去趟男厕,我后背特痒,你给我瞅瞅什么情况。”
“男女厕挨着,沈曼在那儿。”
“不成,让她知道得管死我。哦对,她还不听我说‘死’这个字。赶紧的,救人如救火!等她回来就惨了。”
“已经惨了。”孔雯锦尴尬地望着他背后。
“哦?我回来,惨?”
磁性的声音出现。张毅恒一身冷汗,张口结舌。
知道魏和丈夫一丘之貉,沈曼望向孔雯锦,听她讲丈夫的求助,冷笑:“身体是自己的,若有人蠢到因为怕被骂而隐瞒病情,我也不会管。”
“媳妇。”张毅恒着急,“别听小妹胡说,嘶,痒,受不了,走走走,帮我瞅瞅。”
“毅恒哥哥名副其实的妻管严。”看着张毅恒像“护花使者”,孔雯锦感叹。
“他曾说一生惧内大富大贵,怕老婆能发财。”
“那你呢?你怕吗?”
顿了顿,魏乙宁坦然:“我可能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嗤的一声,孔雯锦满目柔情:“我又没有沈曼姐姐的气场,你怕什么。”
“怕你不开心,怕你,想放弃。”
“傻呀?”孔雯锦揽了她胳膊靠上去,“我不开心你不会哄我吗?我想放弃你不会挽留我吗?再说,我才不要放弃。我们两个要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第三卫生间,张毅恒光着膀子呲牙咧嘴,后面沈曼一说“好了”,披上衣服:“下手太黑了。谋杀亲夫啊!”
沈曼的手伸进他衣服给他整理。
张毅恒侧着头:“你故意的吧?故意弄疼我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