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许多与沈席儒重逢时的样子,后来再遇见了才知道,原来生活有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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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回到学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晨和李博宇的友谊“翻船”了。
苏晨跟我们宣布,他要和李博宇绝交。
问原因不说,只草草一句:“李博宇这人根本没有心。”
是体育课下课,从超市买水回来的路上。
秦四搂着他,校服扔到自己肩上又掉下来,“他怎么没有心?你倒是跟我们说说。”
苏晨皱着眉头,“我不想说。”
张越朝我和车居然看了看,转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苏晨撇着嘴,眼神飘向操场的远处。
车居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博宇怎么还不来上学?”
苏晨:“不知道,他的事与我无关了。”
车居然看我们,无可奈何的耸肩。
过了几天,李博宇回来学校,没人知道他家里事情的进展。
苏晨铁定心什么事情都不提,李博宇则表现得比以前还要欢脱。
大家一头雾水。
秦四反复求证,“李博宇他爸真去世了?怎么感觉不像啊?他那状态像刚游玩回来似的,比以前还要开心。”
车居然:“谁知道了,你好奇去问他啊。”
秦四正色,“他现在和苏晨冷战,我这个时候去问,我得多没眼力见?”
张越:“他俩能有什么事啊?还能真绝交?”
车居然:“不知道,反正看着是在较劲儿。”
秦四:“啧~总这么隔岸观火不是办法。”
张越:“关键是苏晨什么不说,咱们连劝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劝。”
秦四:“这是什么绝交法?人家那头没怎么样,他自己先自闭了。”
张越:“谁说不是呢,天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要不是咱们几个知道,还以为去世的是他爸呢。”
车居然:“呸呸,你说话小心点。”
张越:“我是说他们两个的状态。”
张越:“真不知道苏晨是怎么想的。”
车居然:“李博宇那欢畅劲儿,也让人难懂。”
张越:“是啊,这俩是想干嘛?”
车居然:“要我说,苏晨多余伤那个心。”
张越:“怎么?”
车居然:“李博宇跟他,对友谊的付出压根就不对等。”
秦四:“我感觉也是,人根本没拿他当一回事。”
我们回到教室,正赶上上课铃声响起。
人员回流,班级里面,李博宇在和几个同学大声说笑,苏晨则埋头趴在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数学老师夹着一塔卷子走进教室,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卷子发下来,试题边做边讲,大概过了半节课,直接跳到后面的大题部分。
前后桌分组讨论解题方法。
班级里回荡着低沉的“嗡嗡”声,大多数人在认真的讨论解题方法,突然一声惊叫,大家望向声音的来处。
只见李博宇他们前后桌四个人,有的拿卷子挡着脸,有的低着头,有的将手抵在额侧,肩膀耸动,压抑着笑声。
数学老师喝道:“让你们讨论,没让你们聊天!怎么?题都会做了?”
李博宇脸憋得通红,“扑哧”笑出声。
数学老师:“李博宇,你起来给大家讲讲。”
李博宇捂嘴,“老师我还没想好呢。”
数学老师:“没想好你聊天。”
李博宇:“我没聊天。”
他话没说完,旁的同桌突然打了个响嗝,前后桌马上试卷挡脸,班级里笑作一片。
数学老师没搞清楚状况,手推眼镜道:“笑什么?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放屁的?”
一句话没说对,班里的哄笑声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就在这时候,苏晨突然起身,在没征得老师的同意的情况下,径直绕过讲台,从数学老师的身后走出了教室。
班里面的笑声止住,数学老师朝外面看了看,对苏晨的同桌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老师,我去吧。”
数学老师点头,冯言笑起来给我让路。
我从教室里出来,先到三楼的卫生间看了看,没有人。
于是下楼,本想出去到操场看看,走到一楼出口,听见后面楼梯方向传来捶打沙包的闷响,返回去,看见苏晨坐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
他双手抱着头,脸埋在膝盖里。
我往下走了几阶台阶,“苏晨?”
他依旧维持手抱头的姿势,我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他:“我没事。”
我:“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苏晨:“我没事,我想自己待一会。”
“好。”我起来退到一楼,靠在楼梯的扶手旁,等他。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苏晨从下面走上来,状态比刚才好了许多,他看见我,我知道他大概什么都不想说,过去捋了捋他后背。
我们一起回班级的路上没有说话,快到班级门口的时候,下课了。
教室的门打开,李博宇第一个冲出来,后面跟着个女生追打他。
他和苏晨一进一出,恰好面对面擦肩而过。
回到座位上,教室前面的两个音响播放起集合音乐,张越他们围过来看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