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五条悟挑眉：“最近做了不少事。你指哪件？”

真要问的话有很多。但眼下，就从最近的开始说起吧。

“你尝尝。”硝子将面前办公桌上一盒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蔓越莓曲奇饼干推给五条悟，又重新疲惫地倒回靠椅里。

“嗯？”

“怎么了？”

“今天心情很好嘛。”坐在斜对面的五条悟忍不住调侃。轻松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卧着几块可爱小狗图案的饼干。

十分熟悉的做工。

一反平常的态度。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他取出一块饼干，故作好奇地偏过头看她。

“你以为我会毒死你吗？”

“原来是我误会了吗。”他不在意地哈哈一笑，“理解一下吧。平时多吃几块都要被唠叨几句，今天你却主动客气地送过来，难免会产生糟糕的想法啊。”

“……味道怎么样？”

“很甜啊。月见的手艺越来越出色了。”赞叹之余，他又多吃了一块。

“现在发现问题了吗？”

“并没有。”

“……谷川做给我的饼干越来越合你的口味了。”

在硝子看来，谷川月见比她初来这里时发生了不少变化。

———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淡泊心性仿佛一块被暖阳融化了一半的冰。笑的次数增加了，脸红的时刻也多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她发呆，突然走过去跟她说起某个人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害羞又可爱的小表情。

这些都是恋爱中的女孩子特有的迷人特质。虽然硝子并不认为恋爱对谷川月见来说是什么坏事，甚至可能还会对帮助她摆脱拘谨和枯燥生活产生积极影响。但如果她心仪的对象是五条悟，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硝子还只是停留在猜想阶段的时候，月见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五条最近回来得很晚。”硝子曾对月见抱怨过：“经常在我值夜班的时候闯进来要夜宵吃。”

————“所以是……”

————“是你做的蔓越莓曲奇啦。我自己也没吃到几块，便宜那家伙了。”

————“没关系的。” 月见反而露出了笑容，安慰她说：“既然这样，以后我会多做一些送过来。”

那时候，硝子并未细想其中的意义。但很快她发现，后来送来的曲奇不仅份量翻了一番，糖分也明显增加了。

“我倒宁可谷川准备两份含糖量不一样的饼干，把心意表达地更直白些。”

“还不够坦白吗，月见不用多做什么我也感受得到。”五条悟像没注意到硝子的言外之意似的说：“比刚来的时候更加刻苦努力。告诉她不用太勉强自己，但她说等学会回溯的术式后，会想办法把我向禅院家替她退婚出的钱还给我。”

“你认为谷川做这些只是因为感激你？”

“往这个方向想也顺理成章吧。”五条悟顿了几秒，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整个人往后一靠，重量实实压在椅背上：“一开始还挺想她快点学会术式，现在觉得就算没学会也不是什么坏事。”

“为什么这么说？”硝子没有意识到，在真正好奇地问出这个疑惑后，她已经被五条悟成功带到了另一个话题里去了。

“总监会那些人盯月见盯得紧，每天都在催促我激发她的术式。”

意识到了背后隐藏的企图后，尽管月见已能够偶尔运用回溯修复表浅伤口，五条悟还是要求伊地知暂时不要将此事记录到咒术师异常咒力反馈表中。

“硝子也能想象的吧。一旦得到回溯的能力，一切不可逆转的事物都能够重新开始。相当于免死符一样好用的东西，也难怪协会那些野心勃勃又贪生怕死的家伙会在月见身上动心思。”

“这样的话……”

“我会想办法。”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在轻轻敲门后走进来的，正是他们方才讨论的主人公。

“谷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刚做完任务回来，就路过这里看看。”月见回答道。

特意来看硝子是真的，因为月见听说硝子最近连夜加了几天班很是疲惫，所以忍不住来关心探望。而五条悟出现在这里，对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老实说，她最近也不怎么能经常见到他。

“我在门口就听到，好像聊的很热闹。”

“在说明天去家长会的事。”五条悟笑着说：“月见来的正好，明天有空吗？”

“我和老师想到一起去了。”月见喜出望外地走到他的座椅面前。对于对面坐着的硝子而言，月见的心思早已溢于言表，只是她自己还未意识到每一个细微动作间流露出的心动痕迹。

“老师是不是希望我能参加津美纪的家长会？”